這一槍之威,比天雷也差不到哪裡去,於異心馳神搖,目瞪口呆。
黑臉漢子下來,冷然看著他:“我這一槍如何?你的大撕裂手要練到哪一層,才架得住我這一槍?”
這樣的槍勢,除非大撕裂手練到撕天裂地的最高境界,否則無論如何也架不住,於異腦中轟隆,作聲不得,呆了半天,忽地叫了起來:“風雷槍,你是黑麵雷神柳道元。”
柳道元,風雷宗不世出的天才,十七歲練成第四層的風雷神罡,一手風雷槍,連挑魔門六大高手,轟動江湖,因其臉黑,槍聲如雷而下手無情,搏了個黑麵雷神的稱號,魔道屑小,聞名色變。
柳道元見於異終於認出了自己,嘿嘿一笑:“如何,小子,以柳某人的名頭,可做得你的師父。”
於異的師父狼屠子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但與柳道元一比,便就如星星比月亮,彼此間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真是不近,就拿收徒弟來說,做為狼屠子的徒弟,江湖人沒幾個人知道於異是老幾,可如果於異做了柳道元的徒弟,用不了多久,全江湖中的人都會知道,黑麵雷神新收了個徒弟,不知麼樣,野小子一個,不過你要當心,打狗看主人,打徒弟問師父,打了野小子不要緊,招出師父來,樂子就大發了——距離就在這裡。
於異已經完全給震撼了,而且拜柳道元為師,他也沒有任何障礙,無論是心理的,還是身外的,別說狼屠子已死,狼屠子就算不死,知道柳道元要收於異為徒,那也只會滿口答應,可於異卻沒跪下去,反是滿眼懷疑地看著柳道元:“你為什麼要收我為徒,就憑一罈酒?”
“這小子疑心重,象只小獸兒。”他的眼光讓柳道元生出這麼個想法,也不生惱,到覺有趣兒,道:“我知道你叫於異,也知道你在落馬鎮大撕活人的威風,霍遠圖父子有取死之處,且大撕裂手魔門絕學,殺你而絕此功,也可惜了,可即然撞到了,又不能放任魔門絕學屠毒江湖,最終害人害己,所以只有辛苦一下自己,收你為徒,給你戴上籠頭。”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又補上一句:“你不要以為學得大撕裂手就可以蔑視一切了,我告訴你,大撕裂手也不能撕裂一切,哪怕你練到高境界,撕天裂地,也撕不裂人心背逆。”
於異性子野,柳道元收他為徒,其實是想給他戴上籠頭,他先就猜到了幾分,聽柳道元親口說出,他心中更是大為逆反,很明顯,柳道元是聽說了他在落馬湖撕人的事後,一路追著來的,根本就沒懷好意,而不是偶爾路遇起心,本來就要拗著一根筋拒絕了,可聽到柳道元后面這一句,忽然想到長明子看到的裂天神魔自殺前的話——我能撕天裂地,卻撕不裂人心,他心中突然就有些畏懼起來,膝蓋軟了一軟,差點兒就要跪下了,卻突又問:“依你說,我以後就不能殺人了,可你黑麵雷神殺人也不少吧!江湖上好象還傳有你另外一個綽號,天殺星,難道你不知道嗎?”
柳道元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天殺星,天曰可殺,我代天殺之,有什麼不對嗎?”說到這裡,他臉色一正:“不是從此不讓你殺人,但做了我徒弟,卻不能胡亂殺人,須以道德為規矩,以良心為準繩,以義殺人,則殺遍天下而問心無愧,不以私慾害人,則身在地獄也一無所懼。”
“以義殺人?”於異心下冷笑,不過可以殺人這一點還是合了他心意,也就順勢跪下,叩了三個頭:“師父在上,徒弟於異頓首。”
“起來吧!”柳道元點點頭:“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但即然叩了頭,一日是師徒,一世是師徒,你撕霍遠圖父子,他們有取死之處,我一個外人,到也不好強行責難於你,但有了師徒名份卻又不同,我要殺你,不需要理由,所以從此你要仔細,可記下了。”
說到後面,他聲色俱厲,話聲中竟隱隱帶了風雷之音,若沒叩頭前,於異說不定就要呲牙以對了,這時卻也只能在心裡暗罵一聲:“收我做徒弟,就是好找藉口殺我是吧!我呸。”嘴裡卻嘟囔道:“大撕裂手給這鬼環兒箍住了,想撕人也出不了手啊!師父,這禮物太重,要不你收回去好不好,放在我這裡,萬一失落了可不是耍的。”
柳道元冷哼一聲:“好好戴在手上,怎麼會失落。”
“可萬一甩手甩脫了呢?”
“你到甩個我看看。”於異給他咽得翻白眼,卻是不甘心:“萬一碰上功力高的,看我手上異寶,起了貪心,就捋不下來,抓住我砍了雙手去,不就失落了。”
柳道元冷眼一翻:“誰敢砍?瞧得上這陰陽龍虎雙環的,還得看看為師的風雷槍利是不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