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喝了一口早就涼掉了的茶,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早就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
“多謝!”修羅言道。
“不必。”花影魅放下茶盞,目光執拗的釘在他的身上,道:“只要你記得自己答應了什麼。”
“精靈?不,不,我是惡魔,救人性命就要控制靈魂的惡魔。”在她這雙瞳眸的注視下,昨日,這飄渺冷酷的話突兀的迴盪在他的腦海中。
“你想控制我。”修羅的身上殺氣大放,四周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他的眸,猶如最為鋒利的鐮刀,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花影魅,似是她敢說一個是字,便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花影魅冷笑,巋然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輕慢的根本沒有將他身上散發的殺氣放在眼裡,四目相接,花影魅黛眉微揚,說道:“控制,不,我要的是效忠。”
花影魅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更不屑控制誰,若不是心甘情願的效忠,她寧願不要。
修羅看著她,看著她毫不畏懼的凝望著自己,他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自信會得到自己的效忠。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花影魅笑著說道。
修羅呲笑,眼底閃過一抹不屑,是,對方不懼他身上的殺氣是讓他有些震撼,但說什麼一類人,她與他怎麼可能是一類人,看她身上穿著的衣裙,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但卻依舊可以看出,是用上等的料子做的,富貴人家的小姐,懂得什麼,即便有一手了得的醫術,依舊是
殺氣,不同於他身上的殺氣,那是一股更加凌厲的氣勢。
修羅豁然睜大眼眸,望著花影魅的目光充滿了驚駭,殺氣,這個被他不屑的少女身上,竟然有著與他不分伯仲的殺氣。
手染鮮血,收割生命,只有屠殺過重,一個人的身上才能有如此濃郁的殺氣,有那麼一瞬間,修羅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如實的,遮蔽了陽光的黑霧。
他終於知道,她口中那一類人的意思。
跟著這樣的一個人,他不屈,況且他從不食言而肥,剛剛他只是在試,試探面前的這個少女值得他付出多少。
修羅費力的撐起身子,“我修羅,願意向你奉獻我的忠誠。”
若人生是一場豪賭,他願賭服輸,反正他一手創立的凌天閣已經分封瓦解,他已經輸了一切,如今還怕些什麼?
只是,“若你收留我,你,也許會有性命之憂。”軒轅亦若知道他沒有死,那麼所有與他有瓜葛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花影魅一攏衣角,眼底是平常難見的華貴清冽之氣,她傲然揚眉,張狂的冷笑自嘴角溢位,眼底的華貴清冽轉變成睥睨天下的不羈狂妄,那閃爍著的目光中,更帶著點點不屑,她開口,霸氣凌然的聲音炸響在修羅耳畔:“性命之憂?我會變強,強到沒有任何人能有實力威脅到我的生命,更沒有人敢覬覦我的命。”
她身上的氣勢足以匹敵任何一個王者,很難想象,這煞氣凌然又霸氣狂妄的氣勢竟是從一個少女身上發出,修羅愣在原地,眼底心裡都是她張狂不羈的神色。而她飛揚的眉,閃爍著不屈之光的眸,上揚著的嘴角,這組合在一起便是四個大字:鳳鳴於天。
不用日後,不用等待,修羅都知道他賭對了,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有朝一日他以新的身份出現在軒轅亦的面前時,他那張忌憚而恐懼的臉。
因為他沒死而忌憚,因為他是她的部下而感到恐懼。
他相信,這一天不會遙遠。
第二十七章 ; ;棋局
修羅身上的傷恢復的不錯,託止血散的福,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花影魅將房間讓給他休息,自己則是帶著秋兒坐在客房外的院子裡,這個時候,梨花開得正好,而這院子裡正好兩棵梨樹。
風一吹,純白如雪的花瓣飄落,梨花略帶甜味的香氣飄蕩在四周,與清新綠葉所發出的清香交織在一起,芳香滿溢,怎一句好聞了得。
千宇陽本來沒想來的,只是不知道怎麼的,散步就散到了這裡,看著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她,陽光斑駁在她的身上,將她白潔如玉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梨花在香,在美,都及不上她一分。
千宇陽覺得她很奇怪,有的女子喜歡豔色便不會穿素白的衣裙;有的女子喜歡素色,就不會穿濃烈的衣裙,可她倒好,若不是穿這豔麗的紅色,就是穿那素白的淡色,素到了極致,豔到了極致,唯獨沒有不素不豔,正正好好的顏色。
花影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