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魅目不斜視直直走向大殿,太監宮女在她走後起身,目光流連在她背影處,不願收回目光。
“微臣(臣婦、臣女)叩見公主。”花影魅踏入大殿,大臣與家眷們恭敬叩拜。
花影魅微微揚手,皇家之風在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無疑,她嘴角掛著淡笑,聲音高揚:“免禮。”
“謝公主。”
“公主請上座。”伺候宴會的宮女走到花影魅身側,俯身行禮,恭敬的將花影魅請到自己的座位上。
花影魅一攏裙角坐了下來,秋兒與小小站在她身後,環視著四周,目光在空置的座位上一帶而過,最終停留在皇子座位上,不禁微微嘆息。
七皇子什麼都好,但偏偏不是主子心悅的那一個。
花影魅的到來讓眾人坐了下來,不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花影魅執起酒杯,自酌自飲,餘光在對面空閒著的座椅上一帶而過。
“七皇子到。”太監的通傳聲再次響徹大殿,眾人齊聲叩拜相迎,唯獨花影魅,就連頭都不曾抬起。
千宇陽讓眾人起身,打扮的再花枝招展的女子他都不曾投去一個目光,滿心滿眼都是坐在高位上只顧飲酒的女子,見她這般冷漠,千宇陽又想起了剛剛在御花園中她斬釘截鐵的拒絕,心再次如被人攥住般隱隱作痛,她竟寧願嫁去三國都不願意嫁給自己,她竟就真的這般厭棄他。
余光中無法忽視的身影映入瞳孔,花影魅微垂著的眼,如蝶翼般的長睫將那抹挺拔如玉的人隔絕在外。千宇陽於她而言只是朋友,對於他的錯愛,花影魅只能說聲抱歉,再無其他。
千宇陽重重的看了一眼花影魅,最終鬆開了衣袖下緊攥著的手,走到她對面坐了下來。他剛剛坐定,五皇子與六皇子便結伴而來,兩張相似的臉上,一個眉眼刻著冷意,一個嘴角浮著淡笑,走到千宇陽身旁坐了下來。
如今二皇子四皇子都已不再,皇子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皇上駕到。”
千傲鱗一襲明黃龍袍踏入大殿之中,趙長月,花柔瀾,柔妃錯後一步跟在千傲鱗身後,跟在千傲鱗身旁的,卻是一個位列嬪位的玉嬪,趙長月嘴角微揚,讓人看不出此時的心情。花柔瀾雖然裝的大度,卻依舊能看出她對玉嬪的嫉妒。柔妃還是與以往相同,面色冷傲不可方物。
千傲鱗走上高臺,待到玉嬪坐下,這才鬆開握著她的手,走到龍椅前,轉身揮袖,面對文武百官,朗聲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眾人謝恩起身,花影魅順勢坐了下來,目光草草的劃過四位嬪妃,在趙長月與花柔瀾的身上轉了一圈,這才垂下眼斂,望著酒杯中的佳釀,玉指扣著金樽酒杯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刻。
玉嬪的孩子,怕是不好生下來吧!
千傲鱗正值壯年,後宮嬪妃又大多花季,怎麼可能事到如今只有這麼幾個皇子,算上二皇子,四皇子,大公主,還有那最小的公主,不過才堪堪七個,而除了當初依附趙長月的良妃生下來的小公主除外,其他皇子公主都已成年,那麼在大公主與小公主出生的這段間隔中,到底有多少子嗣是本來出生卻最終死去的?
怕是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個了吧,趙長月如今恩寵不及以前,但想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滑了胎,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千傲鱗眉眼拂笑,視線劃過花影魅,望向殿中的大臣與眾家眷,最終落在錯後他幾步走進來的三國使臣。
“三國使臣不必多禮。”他笑著開口,鋒利的虎目氳著層層薄霧,灼熱的燈光攝入其中,卻被薄霧吞噬,只剩下黑眸混沌。
凌俏兒跟在凌出雲身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花影魅,想起凌出雲來時對她的警告,憤憤的咬著腮幫子,見花影魅將視線望向自己,偷偷的舉起握拳的手衝她揮了揮手,警告她不要打自己哥哥的主意後,這才依靠著凌出雲坐了下來。
花影魅呲笑了一聲,小女孩般的示威甚是可笑,但她卻有點羨慕她,羨慕她的單純,從小被保護在象牙塔中讓她看不見這世界醜惡的一面,但願,她能夠被保護一輩子,若不然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景榮與柏然依次而坐,待幾人坐定,李公公這才起聲,樂聲起,舞姬身姿妙曼的從偏殿而入,一顰一笑,盡是嫵媚。
大殿的氣氛被炒熱到極點,大臣們推杯飲酒,夫人小姐言笑晏晏,景榮握著手中的酒杯,內斂睿智的眸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舞姬,似是被舞姬的舞姿吸引。
凌出雲卻是望向花影魅,女子紅唇微揚,輕描淡寫的姿態便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