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省心,但太后卻覺得,魅兒這孩子太自強了些,強到讓她這個做祖母的看著心疼,看著現在這樣的魅兒,她就會想到這些年這個孩子受的苦,她越是懂事,她的心就越痛。
秦嬤嬤心中微嘆,公主這性子真是像極了九皇子,太后的心疼,怕是在同時心疼兩個人吧,她能說什麼,只能寬慰道:“太后娘娘,您要放寬心,公主這樣自有她的打算,雖然公主不想讓您操心,不是也沒有說些什麼嗎,您就別想這麼多,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太后知道這個理,卻依舊是止不住的心疼。
花影魅從太后那裡出來,稍稍的嘆了口氣,她在考慮到底什麼時候跟太后說明白合適,以太后對她的寵愛,若自己用搪塞紅蓮的話來同她說,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止,哪怕是為了讓她不受千傲鱗的威脅而瞭解自己的命。
花影魅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在等,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一切攤開,只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小小看著陽光下自家小姐略帶愁思的面容,眉頭輕蹙,站在這假山旁,枯萎的植被如灰塵般鋪滿整個假山,就像是因為小姐的愁思而萎靡了一般。
秋蟬回絕了花柔瀾的邀請,對方卻鍥而不捨的前來請,花影魅被擾煩了,便答應了。
玉蓮殿此時花團錦簇,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嬪妃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奼紫嫣紅的菊花擺放在玉蓮殿正殿,這是後宮御花園的園藝刻意配種出的菊花,冬季盛開,十分罕見。平日裡他們這些嬪妃就是見到一株都甚是不易,又何況是這面前,被裝置在花盆中予以展示的菊花海。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但在場大多數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沒有人敢將嫉妒憤恨的情緒表現出來,都是一口一個稱讚,把花柔瀾都捧上了天。
凌俏兒身為朝陽國最受寵愛的公主,自然什麼新奇的東西都見過,朝陽國與衡南國比鄰,自然氣候也相差無幾,是以,這冬日盛開的菊花她可沒少在自個母后的宮中看到,這是瞧見眾人這羨慕吹捧的樣子,和這花柔瀾暗暗驕傲的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衡南國的嬪妃們也太小家子氣了,不過是幾盆菊花罷了,哪裡用得著露出這番嘴臉。
誰說單純的人都傻,他們雖然以為這天下的人都是好人,卻還是能分辨出這個所謂的好人身上的一些特質,比如這花柔瀾虛榮。
只是凌俏兒雖然不屑,卻覺得後宮中的女人有虛榮心很正常,心中有些不喜罷了。
“長安公主到。”門外傳來的通傳聲讓屋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長安公主的名號如今可是響徹整個衡南,而這次三國之爭,更是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她如今名聲正旺。比武招親衡南俊傑加入後,她到底是外嫁還是留在京都尚是未知之數,如今可沒有人敢得罪了她。
妃級一下的嬪妃紛紛站立而迎,正殿中坐著的人便只有花柔瀾與凌俏兒兩人罷了。
“拜見長安公主。”
眾人一齊行禮,花影魅並未露出跋扈之色,只是平靜的回以禮節,隨後目光h直直的射向花柔瀾,“蓮妃娘娘三番四起的去請魅兒,就是為了讓魅兒看這些菊花?”
也許這些菊花在她們眼裡是價值連城的珍貴品種,但在花影魅眼中,也不過就是一朵花罷了。
她上輩子什麼花沒有見過,大棚中量產的花朵都比如今的菊花要茂盛錦簇的多。
花柔瀾不自然的笑了笑,顯然沒有想到花影魅見到這些菊花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的太好?
“魅兒不覺得這些菊花生長的甚是嬌顏嗎?在這寒冬臘月,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花柔瀾壓下心中的憤怒,臉上掛著一抹虛偽至極的笑來,忽閃著被炭筆勾勒的輪廓鮮明的眸子,櫻桃小口驚訝微張的問道。
花影魅呲笑了一身,走道上位坐了下來,“在嬌豔也不過是一朵花罷了,它被人細心呵護生長在寒冬臘月就是不易,那便勝芳在寒冬臘月的紅梅,豈不是更加的不易?”
“姐姐哪的話,一個是寒冬臘月才盛開的紅梅,一個是秋季才勝芳的菊花,顯然菊花在這個季節不屈盛開,才是不易的吧。”
花柔瀾話中綿裡藏針,聲音卻是柔柔弱弱,語調婉轉動聽,若黃鸝鳴叫般讓人百聽不厭,花影魅勾了勾唇,她的這張臉,最擅長裝這柔弱溫潤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要心疼了。
花影魅掃了她一眼,招手讓宮女拿上來個酒杯,他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桂花釀甚是香醇,這花香唇齒留香,久久不散。
“妹妹說的是,只是這菊花看著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