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當初的太后護著,主子在當年就會落得不詳的名聲。
而後,隨著太后與先皇的逝去,這樣的風聲越演越烈,卻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的說出來,就連議論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提多了就會沾染上不詳,這次漪玄殿走水定是人為,不是衝著主子來的就是衝著主母。大婚沒有受到干擾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用想,他們就已然知道明天一早皇宮中漪玄殿走水的事情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主子卻讓他們在那個時候引導輿論,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不讓主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小太監守在梨園殿主臥室外,後背貼著牆根,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這才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著臥室內的動靜。
秋蟬坐在床邊的窗戶前,抬手撩起窗戶,透過窗戶的縫隙將那小太監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她記得這個小太監是淨房調開伺候小姐的,秋茶在手上名單這個小太監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劃了一個叉。
做好一切,她將手裡的紙摺好貼身放著,隨後從床頭下拿出一枚銀製的哨子叼在嘴裡,三長一短,五短二長的吹著,這枚哨子因為是特製,發出的聲音像極了鳥兒的名叫,是以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古藺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魂,靜靜的聽完哨聲傳遞出的訊息,隨後悄然無聲的消失在了梨園殿的範圍內。
主子竟然要拿今日的事情做文章!?
那漪玄殿在玄武殿身後,玄武殿是皇上早朝的地方,龍氣旺盛,漪玄殿之所以是突然走水並不是禍端,而是大婚之時玄武殿內龍氣鼎盛,漪玄殿根本就無法承受,所以才會突然走水。
聽上去玄而又玄,這個說法肯定不會有多少人相信,但花影魅要的就是把水攪渾,當真正的夜凌月褪去面具站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人們機會想起這個曾經被他們嗤之以鼻的留言,到時候,他們便會深信不疑。
花影魅要的不是立竿見影的效果,而是潛移默化的影響。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她沒有摸清楚肖鈺之前,她是不會貿然行動的。
她只是讓人傳了言論,就算這留言被肖鈺聽到,她也只會以為這是效忠皇帝的大臣們所編造的,面絕對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梨園殿,花影魅與夜凌月並沒有休息,夜凌月壓低著聲音,在花影魅耳邊呢喃,“我好想要了你。”他粗糙的大手撫摸著花影魅如絲綢般的肌膚,胸口升起一股燥熱,沙啞的嗓子這回卻不是刻意為之,而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夜凌月口中撥出的熱氣輕撫著花影魅的耳垂耳鼓,悄悄的鑽進她的耳中,如同一隻只調皮的小蟲子,很有目的性的直直爬進她的心間,那種感覺,酥酥麻麻的,讓花影魅不由得顫慄。
如今不是時候,不提暗中監視的人,就算是他現在的身體,也並不適合。這種抱著自己心愛之人卻不能做些什麼的憋屈,讓夜凌月胸口中湧出的浴火更加旺盛。
他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將她放在那腫脹的某處,頭埋在花影魅頸間,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舌尖貪婪的舔舐著動脈,聲音慵懶邪魅的像是能夠將人催眠,“幫我!”
花影魅輕啐了一聲,夜凌月的手卻包裹著她的手,動了起來。
夜凌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這種就連親近自己心愛的人都要隱忍著的憋屈,讓他加快了查出肖鈺的動作。
肖家本來只是二等家族,但在肖鈺這十幾年的運作下,肖家已經成了盤踞在都城的龐然大物,深埋在土壤下的根莖交錯紛雜,牽連深廣,他之前一直不懂肖鈺的原因除了想要找到她身後之人外,多多少少還有肖氏一族的原因。
不是怕,而是擔心朝野動盪。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夜無話,五更時,夜凌月睜開雙眼。
花影魅隨著起身,她如今是他的妻,自然要為他寬衣洗漱,夜凌月張開雙臂,看著花影魅站在自己面前認真的為自己寬衣,陽光透過窗戶映入屋中,倒影在她的臉上,金亮亮的光碎灑滿她深邃而皎潔的眼眸。他低著頭,看不清花影魅的樣貌,只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與纖長如蝶翼般的睫毛。
眼前的一切突然只剩下她,若歲月都這般靜好,那該有多好。
整理好夜凌月的衣衫,花影魅衝著他笑了笑,那笑容璀璨的讓夜凌月無法睜開眼眸。
“臣妾恭送皇上。”
站在屋門口,花影魅望著夜凌月遠去,餘光注意到鬼祟的龜縮在轉角處的小太監,花影魅嘴角的笑僵在了臉上,對著夜凌月離開的方向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