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陽脊背挺直的靠在椅子上,後背其實早就被冷汗陰溼,將病原體注入人身體內的做法讓他有些頭皮發麻,這樣的做法就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那些百姓們又怎麼能夠接受?
花影魅與歐陽凌月走了之後,千宇陽在書房做了整整一夜,天一亮,他就率領五千精兵向著山同與妹遙進軍。
千宇陽走的時候,花影魅還沒有起床。
秋兒一大早就吩咐了小廚房隨時都要準備好膳食,回來的時候看到秋蟬端著銅盆進了房間。
花影魅梳洗過後慵懶的坐在銅鏡前,任由秋兒梳理著自己如瀑布般的青絲,視線看著倒影在銅鏡中垂落在她鬢間的金穗,“玉嬪最近可好?”
秋蟬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回道:“白太醫說玉嬪最近又有些焦慮不安。”
“是嗎?”花影魅笑了笑,拿起炭筆描了描眉,“秋蟬,早膳後陪我去看一看玉嬪。”
“是!”
用過早膳之後,花影魅坐上鑾駕,帶著禮物去看望玉嬪。
“玉嬪娘娘,長安公主來了。”
玉嬪心裡一緊,連忙讓人將花影魅請了進來,皇帝突然病癒讓她心慌不已,生怕皇上會懷疑自己,而她又不敢聲張,這幾日輾轉反側夜不能眠,今日花影魅前來她不知道對方會說些什麼,要說些什麼。
她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驚慌,有理有度的將花影魅請於上座,“公主,臣妾前幾日得了一種新茶,說是葉德鎮茶商新發現的茶葉,清爽甘甜,甚是好喝。”
丫鬟端上茶盞,玉嬪親自將茶盞遞到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捏起盞蓋,頓時馨香鋪面,花茶在如今可不多的,不像是在現代,是最普通不過的茶了。
花影魅喝了一口,隨後放下茶盞,餘光掃到玉嬪垂在身側因為緊張而緊握的手,不禁輕輕的笑了笑。
“秋蟬,將禮物拿過來。”
花影魅一伸手,秋蟬便將貼身的錦盒拿了出來放在她的手中,隨後恭敬的退了下去,花影魅將錦盒放在桌子上推到玉嬪面前,“開啟看看。”
玉嬪看了一眼花影魅,開啟錦盒,錦盒中靜靜著一枚玉簪,通體的碧玉。
“公主!?”玉嬪不明白花影魅這是何意?
花影魅沒有說話,伸手一按玉簪上雕刻著的曇花花瓣,玉簪細頭處出現一根細長鋒利的銀針,花影魅用力一送,銀針突然射出,狠狠地射進屏風之上,深入木頭中。
玉嬪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手中的玉簪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花影魅收回手,“這個給你用來防身,玉簪裡的銀針一共有五根,根根抹有劇毒,見血封喉。”
“當然,在必要的時候,你需要給睡在你身邊的人紮上一針。”花影魅言笑晏晏,似乎是在與玉嬪討論著此時的天氣,而並非是殺人。
玉嬪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簪,不敢抬頭,她生怕自己抬起頭來就會讓花影魅發現自己眼底的恨意與恐懼。
“你只需要留下一根。”花影魅似笑非笑的望著玉嬪,她那似是能夠看穿一切的目光讓玉嬪無處可逃。
花影魅語落,起身告辭,離開的時候玉嬪沒有動,靜靜的坐在一邊,只是手中緊緊的攥著玉簪。
“痛苦嗎?”
玉嬪突然出聲,花影魅停下腳步,望著開啟的房門,笑道:“生不如死。”
殺人,如果只是一針,也許並不算多難。
在花影魅下令殺死千傲鱗之前,她是應該先用另外一個人試煉試煉。
玉嬪嘴角的笑慢慢加深,直到瘋狂的笑扭曲了整張臉,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因為花柔瀾受了多少的苦。
花柔瀾,你我之間的賬,該做個了結了。
午膳後,玉嬪坐著轎子前往玉蓮殿。下人通道玉嬪求見,花柔瀾握緊手中的話,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了下來,“那個賤人。”
若不是她,皇帝何以會冷落自己,在她沒有進攻之前,自己才是最受寵愛的那一個,可是現在呢,他已經記不清皇帝有長時間沒有來她這玉蓮殿了,往日她有多麼的風光,如今她就有多麼的可悲。皇帝依舊會將最好的東西賞賜給自己,但她知道,千傲鱗也只是顧忌到自己的父親,才會如此。
若非她父親千交代萬囑咐的不讓她去找玉嬪的麻煩,她怎麼會忍到今天,對方竟然送上門來。
“小姐,不管一會兒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動氣。”她身邊的丫鬟在花柔瀾耳邊輕聲囑咐,對方顯然來者不善,若是那玉嬪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