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武,一切都是姑姑的錯,姑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讓他們給你帶來了滅頂之災,我在這裡給你磕頭,你放心,姑姑一定不會放過害死你的人,一定不會!”
趙嫣然真的是豁出去了,竟給自己的侄子下跪磕頭。
“你們滾,我不要你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趙氏聽聞趙嫣然母女二人前來,被下人攙扶著走到靈堂,不過一日,她竟好像老了數歲,烏黑的秀髮中冒出根根白髮,潔白無瑕的臉變得蠟黃乾枯,曾經璀璨的星眸如今也再無半分光彩。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皺,若換做平日,趙氏是不會穿著這樣的衣服踏出房門的。
趙卓連忙走上前攙扶住自己的夫人,目光憐愛痛惜,他抬頭,聲音嚴厲的質問著一旁的下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夫人面前嚼舌根,不要命了是嗎!?”
趙氏咳嗽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趙卓的手,她道:“不是他們說的,是那趙嫣然一大早的便來叫門,下人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來問我的。”
趙卓輕嘆了一聲,卻道:“你身體不好,這裡就交給我,你先去歇著吧。”
“不,我不走,卓哥,你讓她們滾,讓她們滾,不要再這裡汙了一武的眼。”趙氏變得激動了起來,氣血翻湧讓她咳嗽的更厲害了。
趙嫣然就這麼跪著蹭到趙氏面前,在她的腳下咚咚的磕著響頭:“嫂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哥哥,更對不起一武,我今日來不是為風揚求情,我只是不想讓一武死的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趙嫣然,一武是花風揚害死的,還有什麼不明不白的!”趙氏說完,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快,快去將趙大夫喊來。”趙卓吩咐下人去請大夫,隨後環著趙氏的身子,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著下人剛沏好的茶,一邊喂她喝,一邊用手拂過她的後背,順著她的氣。
“瀾兒,還不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趙嫣然遞給花柔瀾一個眼神,花柔瀾雖然怕,但更怕趙家與花家交惡後,被花影魅壓在身下的局面。
花柔瀾將自己與花風揚趙一武算計花影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當然,在她說的版本里,將他們慫恿趙一武的事實改成了他原本就對花影魅有興趣。
這計謀本來萬無一失,卻沒有想到,花影魅沒有事,趙一武卻死了。
“哥哥,嫂子,都怪我不會管教子女,讓他們犯了這樣的錯。”趙嫣然哭著說道。
趙卓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目光陰狠的宛若惡狼的獠牙,臉色鐵青的似是夜叉,太陽穴上凸起的血管噔噔直跳,顯然怒氣已經頂上了心頭。
“花柔瀾,你可發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趙氏費力的撐著身子,雖然聲音氣若懸絲,但語氣中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花柔瀾渾身一顫,強撐著顫慄不止的身軀,她身後便是趙一武的棺材,趙一武冰冷的屍體便躺在其中,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惡狠狠地盯著她,瞪著她。
“我發誓,若今日所說的話有半分作假,便不得好死。”花柔瀾舉手發誓,因為恐懼,聲音顫抖的有些失真。
“好一個花影魅,好一個花影魅!”趙卓眯著眼眸,眼底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卓哥,不能放過她,一定不能放過她。”趙氏攥住趙峰的手,一個勁兒的重複著不能放過。
“放心,我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話語擲地有聲,積聚在他心頭的恨意正在發酵沸騰,就像是壓抑著的火山,只等著噴發的那一刻。
趙卓看了趙長月人命人送來的信,知道花影魅受傷並非外界所言的為救皇上被劍刺傷,花影魅,我們往日都低估了你,低估了你!
……
“皇上,這次的事情應當賞罰分明,魅兒無緣無故被人冤枉,不過是有人覺得她命賤能夠任由欺辱罷了。“慈寧宮,太后倚靠在軟墊上,放在面前桌案上的手按著一串佛珠,淡淡的說道。
千傲麟心中一擲,知道她這話不是憑空由來,亦是知道,她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給花影魅討要個公道。
“母后,前些日子說要封花影魅為公主,因為這些時日正事繁忙倒是一時沒有提上日程,不如這樣,兒子先擬定詔書,張貼皇榜,昭告天下封花影魅為和碩公主,待到她傷好了,便正式實行冊封儀式,母后您看,這樣可好?”
他當日為了給花風揚的生母誥封,已經許諾冊封花影魅為公主,太后如今提及起來,他總不能裝傻不理。
太后輕恩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