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對她動過一點情?”
“沒有。”
公孫謹才剛微微扯出的笑意隨即又拉下。“我問你,那幾日你剛喪父,咱倆正分開,她日日去找你,都做了什麼事?”想起那陣子她日夜哭天抹淚地抱著一罈子醋,這會沒個解釋,她不會放過他的。
果然來清算了。他嚴肅地咳嗽了幾下,打算好好說個清楚,省得日後“禍事不斷”,她想起又來找麻煩。“那幾日她過府都只是枯坐廳堂,我並沒有招呼她,每每都是她自己坐不住要離去,我才現身送客。”
“真的就這樣?”
“不信你可以問暮春,這小子全天伺候我,我的行動他最清楚。”
她眉一挑,“暮春是你的人,他的話能信嗎?”
“這是千真萬確,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他不禁莞爾,女人要鬧起來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但誰教自己就愛這甜蜜的負荷。
“你!”她氣得要發飆了。
“你忘了,男人是天,我說的你不信,你要信誰?!”板起臉,冶冬陽下了絕招,氣勢比她還盛。
“可是……”她猛地吞了口水,還真軟聲了下來。
“可是什麼?咱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難道你只想跟我瞎鬧,而不願意好好分享咱們在一起的喜悅?!”
“我……我……”她被堵得連頂也不敢頂。
又回到從前了,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可惡啦!
“你還有話要說?”他冷睨她。
“沒、沒有……”她眼光放得低低的,左轉右閃,委屈得如波浪鼓般搖著首。
“嗯。”這大男人的態勢還是必要的,否則哪壓得住這驕橫的丫頭。
“那你不殺她這事先擱著,我肚裡這個你怎麼跟爹爹交代?”萬安的事她可以暫且不問也不管,可她肚裡這個他真敢殺?!
提起孩子,他肅穆了臉龐。“謹兒,你這肚子才三個月,應該還能夠拿——”
“不要!”她趕緊護住肚皮。
“你不是——”
“這孩子是你的,我願意冒險!”
“但是我不願意失去你!”他喉頭髮緊的大喊。
他清楚知道這丫頭有多害怕生產,卻竟然為了他願意忍受這懷孕十月擔心受怕的生子之苦,他擰了心,好感動。
“自從我肚裡有了寶寶後,終於瞭解娘為什麼冒著危險也非要生下我的理由,那絕非完全是為了爹爹,而是她有了為人母親的喜悅跟責任,她想要我被生下來,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我平安的來到世上,如今我也孕育了寶寶,也能感受到孃的心意了,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並且平安的生下他。”她嬌俏的臉孔出現了為人母的慈愛。
“謹兒,你真的能克服這恐懼?我不要你勉強。”他不住擔心的說。
“其實我知道女人都必須接受生子這關,但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危險的,我身體健康更不會有事,我只是心病,如今心病已除,便不再害怕了。”她笑得燦亮有如天日。
治冬陽安心的露出笑紋。“謹兒,我很感激你肯這麼做,說實在的,相信在地下的爹若知道你即將生下冶家的傳人,他老人家會很高興的。”
她紅了眼眶。“這孩子是要慰藉爹的,為了他老人家,我一定會平安生下寶寶。”
“但你爹爹他……”他嘆了一聲。
“爹爹是不想我有危險,他比我還害怕見到我生子,我想他會這麼氣你,一會要你的指頭,一會要你跳谷,說到底就是氣你弄大了我的肚子,爹爹經過娘那次的驚嚇,這回可容不得我再出一丁點的錯、才會要你連我肚裡的這個一併殺了。”
“我能理解,但眼下他要我殺的人除了武惠妃該死之外,其他的我一個也下不了手,這可怎麼辦?”他煩惱的說。
“還是咱們暫時不交代?”她杏眼兒一溜,瞧起來賊賊的。
“什麼?”他望進她詭譎的目光,忽然瞭解她的意思了。“你想我以殺人為由,帶著你下山,趁機私奔?”
“這只是權宜之計,等他老人家氣消了,咱們再回來。”
“你當清楚你爹爹容不得人家戲要玩弄的。”她應該瞭解自己那精明過人的爹爹不可能會讓兩人一起逍遙下山“殺人”的。
“誰說我要和你一起下山的,我不能隨你之後偷溜嗎?爹爹應該奈何不了我吧。”她自信的笑著,爹爹疼她入骨,她若執意出走他也攔不住。
其實她原不想讓爹爹擔心,想等生完娃兒再離開,但他正惱火著,她不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