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非一般人,怎能顧忌一般世俗眼光,讓皇后的位置一直懸空?這對國家非福是禍。”
玄宗聽了,臉上又緩了緩。“李卿家說的極是,朕非一般人,立後之事就這麼說定——”
哎呀,這太子真沒看頭,這麼快就換她了。“陛下。”忽地,嬌脆頑黠的聲音傳來。
“德貽公主有話要說?”一聽到她的聲音,玄宗立即詢問。
“嗯,李林甫這人口蜜腹劍、陰險狡詐,根本存心要害陛下成為薄義之人。”她當眾讓李林甫難堪;她不喜歡這人,壞得沒骨氣沒格調加沒腦,輕易就受人挑撥,汙了壞人的名,她不想以後要跟他同用壞人這詞,她會想吐。
李林甫一聽,青筋浮滿面。“公主,臣進忠言,您怎能這麼汙辱臣呢?”
“怎麼不能?你巧言想矇蔽陛下,這怎麼行!這種人格品行有問題的人,有什麼資格向陛下進言?聽說你為了打擊政敵,在家中特設一個專用廳堂,形如彎月,號稱『月堂』,專司打擊異己、陷害大臣用的,還豢養了一批酷吏,充當幫兇,可有這回事?”她早有準備,才不像李嗣謙這麼莽撞。
李林甫臉色丕變。“絕、絕無此事!”他連忙否認,心下已驚得手軟腳軟。
他所做的這些事,原來她都知道?!“陛、陛下,您可別聽信讒言,誤會微臣——”他趕緊轉向玄宗解釋。
公孫謹立即拉下臉。“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說的話是讒言?!”
他嚇得馬上跪地。“公主誤會了,臣口誤,口誤!”
“喔,你口誤啊,那我說的就是實言嘍。”這種小角色玩起來真的很沒成就感,比她養的蟋蟀還沒骨氣。
“娘娘……”他看向武惠妃以及高力士求助,但這兩人瞧見公孫謹動怒,竟沒人敢上前幫腔。
正當他惶恐異常之際,公孫謹的腰被人捏了一下,她眉頭擰了擰,知道身邊的男人在警告她別玩了,這才不甘不願的出聲,“你的事就交給陛下處置,言歸正傳,陛下真要立武惠妃為後?”
“雖說李林甫的話不可信,但也不能否決愛妃的才能,所以朕是有這打算——”
“我勸陛下還是打消這念頭的好。”
“公主的意思是?”玄宗沉聲問,身旁的武惠妃則是已經氣到不行了。
只見公孫謹雖是別有私心,卻演得誠懇,語氣更是難得的慎重,“惠妃的叔公武三思與叔父武延秀都是擾亂綱紀之人,封其為後,真能當天下表率?加上太子不是惠妃所生,而惠妃自己也有兒子壽王,一旦立她為後,不免教人猜想她會基於私心而使太子的地位不安,這樣天下民心也會跟著不穩。”
“不會的,臣妾不會有私心要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的。”為求登後,武惠妃立即違心表明心志。
她不屑的投去一眼。“我們這會討論的不是會不會的問題,是怕民心不定,會汙了陛下的清譽。”
“你這該死的臭丫頭——”這武惠妃一氣,就不經思考的罵出口。
“你說什麼?”公孫謹面色一變。
“不、不是的,本宮這是不小心——”武惠妃被自己的快嘴嚇呆了,口吃的想挽救。
“陛下,這就是李林甫口中才德兼備的女子,您一向清明睿智,要不要立她為後,本不是外人可贅言,但是否要為了後宮之事壞了您清高的聲譽,您自己決定。”
話都說得如此,玄宗再寵武惠妃,也知孰重孰輕,當下拉下臉。“公主說的極是,立武惠妃為後之事,今後休得再提!”之後下令宴會繼續舉辦,雖說已經失去原意。
武惠妃藉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玄宗知其心意也不攔阻,隨後高力士、李林甫各找了理由退下,繞著彎彎曲曲的迴廊,兩人前後來到武惠妃的宮院。
“可惡,本宮好不容易哄得陛下立後,卻殺出這臭丫頭壞事!真是氣死我了!”武惠妃氣得全身發抖。
“娘娘也彆氣了,這事日後還有機會的。”高力士連忙安撫。
李林甫也氣得吹鬍子瞪眼。“機會?陛下不是說了,立後之事休得再提!”
“可恨,這丫頭怎麼不好好待在她的山裡跟她那魔鬼爹作伴就算,偏要下山來找晦氣!”武惠妃氣得拍桌子。
“就是說啊,這賤丫頭哪天下要落在我手裡,我定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林甫惡狠狠的說,只要想起那丫頭對陛下說的話,雖說陛下暫時沒辦他,但總教他吊著一顆心,這些話萬一陛下聽進去了,今後他的官途必將受損,這可惡的丫頭!
高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