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太陽下山的時分,趕到了曹州府。
伍元超二人就在北關外,找了一個客棧住下,叫東西吃過之後,很早就安歇。一夜好睡,疲勞盡復。
第二天,一早起身,伍元超招呼鐵成剛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暗藏兵刃,離了客棧。
鐵成剛出過幾次主意之後,也自覺自己主意不太靈光,所以,一切都讓伍元超去安排,很少插口多問。
這時,正是早市剛開,四鄉趕市的人,不斷地進入城裡。
伍元超慢步緩走,不住地東張西望。
鐵成剛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耐不住,道:“伍兄,咱們要到哪裡去?”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咱們的時間還多,漫步街頭,也好看看那最大的一家酒樓在何處?”
鐵成剛道:“兄弟一向佩服你的才智,但這件事,兄弟就大大的不服氣了。”
伍元超道:“為什麼?”
鐵成剛道:“那酒樓在何處,找個人一問就知,何用這等費事?”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鐵兄說的是,不過,曹州素為武林中藏龍臥虎之地,武家堡世居於此,豈是簡單的事,咱們對曹州府多一份瞭解,行起事來,就多一份方便,咱們換了這身長衫衣服,只藏了兩把兵刃,目的就是掩去身份,兄弟還希望,走走各處酒肆茶館,多聽一些地方傳聞,也許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的線索。”
鐵成剛道:“是啊!入鄉間俗,家師講過好多遍了,兄弟竟然沒有記住。”
伍元超臉色一整,道:“鐵兄,有一件事,咱們得一定做到,咱們是幫人之忙而來,就算不能立下大功,但至少不能壞了人家的事情,在未見黃姑娘之前,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咱們都得儘量忍耐,不可逞強出頭。”
鐵成剛道:“好吧!一切照你伍兄的吩咐就是。”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兄弟也是初入江湖,雖然我很用心思,但卻未必就能把事情做好。”
兩人費了半日時光,走遍了曹州府城。近中午時分,重回到聚英樓前。
兩人走遍了曹州械,發覺這聚英樓是最大的一家酒樓。
伍元超當先而行,直登二樓,看店中已然上了六成座,不待店小二趕來招呼,搶了靠視窗的一張小桌子坐下。
要了四樣精緻的菜,一壺好酒,兩個人低斟淺酌,慢慢地喝了起來。
伍元超一面喝,一面四下打量著進入酒樓的人。
聚英樓生意好的邪氣,剛正中午,人已擁滿了十成座,後來的向隅而退。
但奇怪的是,靠近櫃檯處,有兩個隔開的房間,卻是空著不肯賣出去,雖然門口垂著布簾子,但隱約可見室中擺著桌椅。
顯然,那擺有桌椅的房間,是可以供應飲食之處,但不知何以竟不肯讓客人施用。
心念轉動之間,只見一個劍眉星目,卓然不群的年輕人,緩步登上了樓梯。
他身著青衫,舉止很瀟灑,但卻自有一股清華的儀態,給人一種不敢輕視的感覺。
樓上幾個店夥計,送菜上酒,忙的不可開交,但對那青衫人,卻一點也不敢怠慢,一個店夥計,轉過身子,哈哈腰,道:“客官,沒有地方啦,真是對不住。”
青衫人回頭望望兩個房間,笑道:“那兩個房間裡,不是空著的嗎?”舉步向房裡走去。
店夥計道:“客官請諒,那兩個房間中的位置不能賣。”
青衫人中口哦了一聲,但人卻沒有停下,仍然舉步向前走去。
那店夥計一臉焦急之色,但仍不敢伸手攔阻,急急說道:“客官,那房間早已經被人定下了。”
他儘管說,那青衫人卻是一面聽,一面舉步行入了房中。
店夥計沒有辦法,只好追到了房間中去。
青衫人臉上是一片平和的笑容,人卻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店夥計笑了一笑,道:“客官,這地方早被人定下了,小的們實在是不敢賣出去。”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雖只一個人,但可以加倍給錢……”
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大約有二兩多重,丟在桌子上,笑道:“這個,給你的。”
一出手,二兩銀子的外賞,聚英樓雖然是大館子,但這種事,也不很多。
店小二黑眼見到了白銀子,頓時陪上了一臉諂笑,伸出手去,拿起銀子,又放下,搖搖頭道:“客官,這地方實在是賣了出去,大爺就是出十兩金子,咱們也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