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
墨九星冷笑道:“你好像還是忘記了一件事。”
多爾甲道:“哦?”
墨九星道:“我若沒有把握殺你,怎麼會特地約你來?”
多爾甲道:“也許你本來的確有幾分把握,只可惜你也忘記了一件事。”
墨九星道:“什麼事?”
多爾甲道:“你不應該洩露了你的秘密。”
墨九星又問道:“什麼秘密?”
多爾甲道:“殺人的秘密。”
墨九星在冷笑,卻不由自主看了地上的死人一眼。
多爾甲道:“你不該用這種法於殺他的,你本該留著這一招來對付我。”
墨九星冷笑道:“我不用這法子,也可以殺你。”
多爾甲大笑。
無論誰在笑的時候,精神難免鬆弛,戒備都難免疏忽。
他一開始笑,葉開已發現他露出了空門。
“空門”的意思,就是死。
就在這一瞬間,墨九星已撲過去。
他的身法輕靈如煙霧,敏捷如燕子,他的出於卻銳如鷹啄,猛烈如雷電。
他已看準了多爾甲的空門。
多爾甲還在笑。
可是等到墨九星撲過去時,他的空門已不見了。
這間不容髮的一剎那問,他的空門已奇蹟般不見了。
他的手在那裡。
別人的手,只不過是一隻手,但他的手卻是種致命的武器。
墨九星一招擊出,忽然發現這一招打的不是空門,而是他的手。
——是多爾甲的手,只不過是一隻手。
沒有人能用一隻手去硬拼一件致命的武器。
墨九星想收回這一招,已來不及了。
他的手接近多爾甲的手時,就可以感覺到一種冰冷的殺氣。
就像是劍鋒上發出的劍氣一樣。
多爾甲冷笑。
葉開卻不禁嘆息。
他知道無論誰的手打在多爾甲這隻手上,都是悲劇。
他幾乎已可想象到墨九星這隻手粉碎的情況。
只聽“啪”的一聲,雙手拍擊。
墨九星的手沒有碎。
他競在這一剎那間,將手上的力量完全消洩了出去。他竟已能將自己全身的力量,收放自如。
這用力的一擊,竟變成了輕輕一拍,輕得幾乎就像是撫摸。
撫摸是絕不會傷人的,既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自己。
只要你用的力量夠輕,就算去撫摸一柄利劍,也不會傷害了你。
多爾甲怔住。
這輕輕的一拍,竟似比重逾泰山的一擊更令他吃驚。
他從來也沒有接過這麼輕的一招。
高手較技,往往只不過是一招之爭。
這一招卻是千變萬化,無奇不有的。
墨九星這一招的奇妙,並不在他的變化快,出手重。他一招能制敵,只不過因為他的出手夠輕。
葉開也不禁歎為觀止。
直到現在才明白,武功中的變化奧妙,的確是不可思儀,永無止境的。
多爾甲一怔間,墨九星的手已沿著他的手背滑過去,扣注了他的脈門。
他又一驚,雖驚而不亂。
他的另一隻手突然從下翻出,猛切墨九星的時。
可是他又忘了一件事。
一個人的脈門若是被扣住,縱然有千斤神力,也使不出來了。
葉開已聽見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是墨九星的骨頭,是多爾甲的。
多爾甲失聲高呼:“你……”
他只說出一個字。
“你!”
這就是他這一生中,說出的最後一個字。
一顆寒星已打入了他的咽喉:一顆殺人的星!
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甚至連風都已靜止。
多爾甲倒在血泊中,他一倒下去,他的人就似已在於癟收縮。
他活著時無論是英雄也好,是魔王也好,現在卻已只不過是個死人。
死人就是死人。
就算是世上最可怕的人,死了後看來也跟別的人沒什麼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
他的手還是在夜空下閃著光,彷彿是在向墨九星示威。
“你雖然殺了我,毀滅了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