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心中滿天的陰霾突然間飛散一空:又一個!
死死追在李冉身後的匪徒原本大踏步追得賣力,可突然之間一聲驚叫加一聲悶響,隊伍中間的一個匪徒就不見了,幾個匪徒立即圍了過去,這才發現看似毫無異常的地面上竟然挖了一個兩人多深的陷坑,坑底密密麻麻的插滿了削尖的竹槍!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沒等說出什麼來,後面忽然“譁”地一聲,一個匪徒被彈飛的樹枝高高地掛在三個人高的地方,雙手緊緊地扯住套在脖子上的繩套,兩條腿徒勞地懸在半空蹬個不停,幾個呼吸的工夫,就不再動了,一股騷臭的液體滴滴嗒嗒地沿著他的腿腳滴落……
原本追個不停的匪徒心裡還抱著僥倖,覺得樹林裡的陷阱應該很少,可越往下走眾人的心底就越發地冰涼:絆索和陷坑小心一點總還能發現,可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的竹箭;看似平坦的地面踩上去卻突然從頭頂落下巨石;就連粗大的樹枝也像突然間有了生命,說不定就從什麼方向橫掃過來!
這哪裡是追殺別人,根本是自己送死!幾個怕死的不顧一切地往回跑,可沒跑出幾步竟然又中了埋伏!
大隊人馬困在樹林之中進退不得,大步的追趕變成謹小慎微走得小心翼翼,遠遠地看到李冉飛躥的身影,硬是不敢加快腳步追上去!
無處不在的陷阱就像一把懸在眾人脖子上的無形利刃,隨時隨地可能落下來,不知道多少人心裡一起打上了退堂鼓。
前面飛跑的李冉回過味兒來,佈置在樹林中的各種陷阱又是十幾年沒換過地方一直在原地,他是村子裡的人,本能地避開陷阱,卻沒想起來後面跟的匪徒是外來者,根本不知道這些隱蔽的防衛手段!
村子的位置人煙稀少野獸出沒,不是林中大量的捕獸陷阱,青壯離開村子狩獵的時候怎麼保證老弱的安全?
就算他不知道這裡佈置了陷阱,一名合格的獵手也能一眼看出哪裡不對!
以狩獵為生的村子裡人人都是下套子攔絆索的行家裡手,幾乎是村裡所有人都擁有的本能了,李冉的思維產生了慣性,還以為匪徒們有同樣的能力才能半夜裡成功偷襲村子,根本沒意識到樹林中的陷阱對匪幫來說意味著死亡!
想到這兒,李冉有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引誘追兵,可死了十幾個人之後,追擊的匪徒再也不肯前進一步。
這筆賬簡單到了極點:往前走不知道還有多少陷阱等著,回頭就算還有危險,總歸趟過一次,比往前走安全得多吧?
分割
思路不清,寫得有點亂了。
十 退避
“廢物!”新鮮出籠的匪幫新頭子陳美破口大罵,七八個人堵不住一個,活的逮不住死的還抓不著麼?不光讓那小子逃了,還順帶幹掉一個自己人!
光這樣還不算,一百多人搜那小子一個人,愣是死了十幾個還沒摸著人家的邊,剩下的人困在樹林裡進退不得!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剛剛憑著一點點人數優勢接下死鬼劉二的班、急於在手下面前證明自己能力的陳美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怎麼能不讓他暴跳如雷?
陳美原本叫做什麼匪幫裡無人知曉,只知道他現在的名字是花了二兩黃金請了個真正的文化人起的不是劉二這樣只識幾個字的人,而是真正的文化人!
聽說這個名字的出處還是幾百年前的一位名人,一直以來陳美就覺得自己的名字高人一等,連劉二也不怎麼放在眼裡。
幾個原本和陳美平起平坐的匪幫頭目或坐或站地圍攏在四周,心中忿忿不平。
趁著他們離開曬穀場的空當,陳美一舉奪取了匪幫的控制權,匪幫里拉攏的手段無非是利益和威脅幾個**裸的女人橫倒在曬穀場邊緣。
他們幾個自信這種手段自己也使得出來,可硬是讓陳美搶先了一步!你發的財我也能發,這種事未免太招人忌恨了。
差不多兩人多高的泰山瞪大了牛眼站在陳美身後,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令幾個沒能搶得先機的頭目眼神閃爍飄乎,硬是沒人敢站出來反對陳美當權。
匪幫裡弱肉強食的規則貫徹得更加徹底!
“馬上給我想辦法,把人都給我拉出來,馬上離開這兒!從現在開始,咱們死一個人就殺一個俘虜!”為了一個人而把整個匪幫拴在這兒,在陳美看來根本就是愚蠢,以殺對殺,看誰的心更狠手更黑!
……
森林就像獵手的家,一草一木就像李冉的家人一樣熟悉,他回到這裡,就像一條遊進水裡的魚。
返身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