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雖貌似不合常理,卻也是最快的適應方式之一。
李可推門而入的時候,劉媽正要帶走尼克,尼克見到他熱情地搖頭擺尾,他彎下腰拍拍它的頭。
當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空氣因尷尬而凝結。
電腦中播放的音樂是RodStewart演唱的經典老歌《Sailing》,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憂愁。
“這個是給你的。”他遞給若溪一個綠色的小無紡布環保袋,裡面裝著一些消炎藥和女士護理用的洗液。
“謝謝。”她感激他的體貼,本能地說出了道謝的話。
“那個,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聽到這令人疏遠的詞語,李可心中一震。以前他們之間很少說謝謝,偶爾說也是開玩笑。
晚上別去客房睡了
今天他聽到如此認真的“謝謝”,這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讓他意識到:若溪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已經成功地將自己的角色從被照顧轉變成自己照顧自己了。
即便這個女人心中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恐怕也是狹小空間。
想到這,他不免難過起來,於是自我安慰地尋思,都是這個音樂給鬧騰的。
“我問過醫生了,那個紅色的藥膏是消炎的,每天塗抹三次,這樣胳膊才不會留下疤痕。那個洗液你看下說明吧,雖然醫生說可以每天用,但是我上網查過了,還是不要用的太勤,平時清水洗洗也是不錯的。嗯,還有,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醫生,或者打電話給閆醫生。這是他電話。”
李可將家庭醫生的燙金名片放在床頭櫃上。
“好的,我知道了。”
若溪本想說謝謝,但是話到嘴邊,吞了回來。
雖然眼前的男人令自己愛恨交織,但是不想對他說謝謝。剛才是本能,再說是故意。
“那你休息吧,我去客房住。”
見若溪並沒有要自己留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啊,我外衣落在這裡了。”
表情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尷尬中略帶頑皮。
“晚上別去客房了。”若溪的聲音雖輕,但是威力著實不小。
“好的。”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樣,他的眼睛裡躍動著單純的快樂。
一個男人在犯了錯誤之後的態度是非常重要的,這個態度得到了她的認可。
留下他,是因為三年的小市民生活讓她懂得,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他睡客房是小,在李家人面前丟了顏面才是大。
“我剛才衝過涼了,你要不要衝下?”
“嗯。”
兩年的朝夕相處,若溪對李可的起居十分了解,睡前沖涼是每日必備程式之一。
因為不確定,所以要問,自己的變化如此之多,更何況這個已經變得喜怒無常的男人。
你要不要衝一下?
“我剛才衝過涼了,你要不要衝下?”
“嗯。”
兩年的朝夕相處,若溪對李可的起居十分了解,睡前沖涼是每日必備程式之一。
因為不確定,所以要問,自己的變化如此之多,更何況這個已經變得喜怒無常的男人。
接下來的動作,仿若三年前的一氣呵成。準備好換洗衣物,整齊地擺放在床邊,換好睡衣,上床睡覺。不同的是,以前是等他的寵幸,現在是安然入睡。
李可出來的時候,雖然若溪若溪已經背對著他睡下,但仍習慣性地為他點亮一盞床頭燈。
開燈的瞬間,若溪真是痛恨“習慣”這種東西,但秉承“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原則,她還是按下開關。
面對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心情繁複。
輕易腳步,回到床邊,躺在床上。
身邊是若溪均勻的呼吸聲,還有那無比熟悉和愛戀的淡淡牛奶香。
不喜歡香水的若溪,一直用牛奶沐浴,久而久之周身散發著牛奶般香醇的味道。
比起那些名媛身上的濃郁香水,他更喜歡若溪身上那一縷似有似無的奶香。
剛要進入夢鄉,突然驚醒,手心微溼。“只要有了臍帶血,楠兒就有治癒的希望。弄不到臍帶血,你就是害死楠兒的兇手,你是兇手。”淒厲的女生在耳邊響起,是媽媽的聲音。
李可,不要掉進這個女人的溫柔鄉,讓她的肚子快點鼓起來才是你復婚的目的。他對自己說,同時,心中已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