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會主動告訴我真相。”
劉一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說:“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反而更有利於觀察和決斷。”
“可是我怎麼覺得他還愛著我呢?難道是錯覺?”
若溪幽幽地說,吐字緩慢而清晰。
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樣,既然選擇了原諒和包容,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我明天去醫院,想讓你陪我。”
“你不怕他吃醋?”
“你告訴我一個真相,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真相吧。”
若溪輕描淡寫,但也是輕描淡寫的語氣,越讓劉一笑慎重起來。
一杯咖啡的功夫,儘量簡短的描述,若溪將她被婆婆扣上通姦的帽子,被敢出家門的事情說了。裡面的恩恩怨怨,他原本是略有所聞的,現在聽當事人親自講述,不免震驚起來。若溪的話快速在他的頭腦中旋轉,翻騰,然後條理清晰地被整理出來。
“她既然調查了,想必你和我的關係她已經瞭然於胸。”
“這就是她百密一疏的地方。也是她的七寸。”
“難道他就沒有懷疑過?”
“你聽過媽媽BOY嗎?李可多少有點。不過他應該懷疑過,尼克中毒,爸爸的紡織廠,這兩件事情足夠他生疑。”
“小丫頭,看不出來嘛,這場戲,我就是你的男主角了。”
劉一笑親暱地在她的臉蛋上掐了一下。
這個親密的動作,卻被一隱藏在角落裡的男子抓拍。
接到李叔的電話,李可迅速趕往醫院。
電話中李叔告訴他,她找了和朋友約會的理由支開劉媽和他,而這是自打發現懷孕後的5個月所不曾有過的情況。
就現在的情形看,守株待兔是最好的方式,只要若溪出現,他就能揭開疑雲。直覺告訴他,這勢必和劉一笑有關,自從拍賣會到現在,這個一直隱身的男人終於要顯形了。該來的總會來,好在知己知彼。媽媽提供的資料,很是詳盡。
相逢不過新傷覆舊疤(3)
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大環境下,他的狂傲來得不無道理。
鉅額遺產的繼承,成功的投資,這是一個精明得讓錢生錢的男人。而且拋開家世,他的畫家身份,雖然對國人而很是陌生,但是在美國,甚至歐洲,都是響徹雲霄的後起之秀。如果若溪為這樣的男人痴迷,也算情有可原。
狗屁。李可狠狠地罵了自己。怎麼能想到情有可原這個詞,不守婦道就是不行。很快,他到了醫院,找了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將車停在隱蔽處,他在醫院潛伏起來。
在劉一笑的小心攙扶之下,若溪輕移漫步地從車上下來。他摟著她的腰,她抬起右手遮住太陽,眯縫著眼睛。關上車門,兩個人走進了醫院的大廳。若溪穿著白色的亞麻孕婦裙,劉一笑穿著白色的T恤,這在李可眼中,儼然就是招搖過市的情侶裝。
冷靜,冷靜,他不斷地對自己下著命令,拳頭反而越來越緊,手腕上,額頭上,青筋暴露,牙齒髮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車回家的。腦子空白的,彷彿醉酒之後的狀態。
車子聽在門口,併為開進大門,他看到媽媽張望的目光,相必是聽到了車子的聲音,或者是接到了李叔的彙報。
兩兩相望,片刻之後,他將車頭掉轉,向著姨媽家的方向駛去。路旁的樹木,迅速地閃過。
心緒不寧的李可,將車停在姨媽家樓下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兒子不在家。
“這樣行不行啊?”
“繼續保持親密就好,現在他正看著呢?”
若溪將身體靠攏他,儼然一對兒夫婦的樣子,連醫院裡略微熟識的工作人員都投來躲躲閃閃目光。她能夠感覺到一屢熾熱的光從身後射來。
“他走了。”
感覺到光線並未跟隨,她如釋重負地說。但是卻並未讓他將手移開。
“他不是走了嗎?”
“你見過哪個男主角演戲只演一半的。”
相逢不過新傷覆舊疤(4)
受不了若溪的撒嬌,劉一笑只好將這場好戲唱到底。
身邊這個小女人明媚的笑容和嬌柔的撒嬌,對他來說就是殺手鐧,從小到大,沒有一次能夠拒絕的。
當然,他不能抗拒的還有她的眼淚。
他知道,若溪是想讓醫院的人感受到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曖昧關係,藉著他們的輿論和眼神,將這曖昧再一次地傳遞給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