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易士奇進門時就驚醒了,她詫異的望著這個心目中頗有好感的男人,她知道,正是這個男人去除了她身上的毒蠱,才使自己重新變回了正常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恩公。
可是恩公這麼晚來做什麼呢?
伊水童年時就受到五毒蛭的控制,至今對男歡女愛之事仍不甚了了,純潔如幼稚園女童般,心內一片空明,以至當恩公坐在了床邊,將手掀開她的被子時,她竟還是莫名其妙。
“恩公,你要做什麼?”她問道。
恩公的笑容很奇特,而且又不說話,只是那眼神中似乎冒著火,烤得自己心裡慌慌的。
恩公的手朝著自己的胸部摸來,不知為什麼自己感覺渾身發麻,也不想躲開……
易士奇胸前貼身的乾隆指骨突然一熱,也就在一剎那的瞬間,他短暫的恢復了清醒,大吃一驚,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伊水好奇的發現恩公的眼神一凜,縮回了手,並站起急轉身出門,但剛至門口,卻不知為何突然站住,隨即又轉回身來,目光中又重新冒火,並重復起剛才的動作,伸手摸向自己的身體……
伊水笑了,恩公真有趣,她也伸出手來,去抓住他的手。
易士奇胸口又是一熱,神志猛地驚醒,他知道那乾隆指骨是有靈氣的,能夠剋制巖黑的生物磁場,事不宜遲,他迅速地掙脫伊水的手,入懷搶出那段乾隆指骨塞進了口中……
不料,易士奇口腔深處突然伸出那隻吸盤,竟將乾隆指骨接了去。
千古帝王的肅殺之氣與哀牢山惡靈相較,瞬間鎮住了五毒蛭蠱毒,一股清涼生出,易士奇終於清醒過來。
“伊水,對不起,我,我沒想做……”他趕緊起身,支支吾吾的邊說著奪門而出。
身後傳來伊水喃喃細語聲:“恩公,你做什麼都可以……”
易士奇面紅耳赤的衝出房門,巖坎老爹大為不解,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易老師,恩公……”老爹道。
“老爹,那五毒蛭沒有死。”易士奇急促道。
“啊!我去拿槍。”老爹轉身進屋取獵槍。
“不,老爹,它躲在了這裡。”易士奇指著自己的腦袋。
“恩公,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老爹問道。
“老爹先別問了,還是逼出五毒蛭要緊,”說罷掏出青銅鏡遞與老爹,“快在月光下照我的影子!”
夜空中,天邊厚厚的烏雲席捲而來,月亮已經被遮掩在了雲中……
巖坎老爹雙手高舉青銅鏡對準了易士奇,可是沒有了月光,裡面漆黑一團,根本照不見人影。
嘿嘿的嘲笑聲在易士奇的大腦中迴盪,巖黑的意識說道:“別費勁了,黑巫師,青銅神獸鏡在月光下可以驅出五毒蛭,但對我則是無用,我已經進入你的大腦深處,我是無形的,你找不到我,以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倆將成為一體,你能活多久,我就活多久,再也不會魂飛魄散了。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我喜歡吃什麼,做什麼,哈哈。”
巖黑笑了一陣,然後又說:“剛才你塞到嘴裡的是什麼藥,像塊骨頭,好煞氣!你犯了個大錯誤,現在五毒蛭已經被你的那塊藥骨頭麻翻,處於長期昏迷狀態,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你就是再用青銅鏡照,它也沒有反映,不會出來了。”
易士奇大驚失色,如此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讓巖黑借自己身體還了魂?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易士奇試圖用意識與其溝通,不料巖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說話吧,我聽得見。”真是欺人太甚。
“巖黑,這麼說毒蛭已經喪失了作用?”易士奇壓低聲音說道。
“是這樣。”巖黑的意識說。
“我無論與誰說話和做什麼,你都知道?”易士奇寒心道。
“沒錯,只是我須得太陽落山方才可以醒轉,早上日出前睡覺,有什麼事情,你必須夜裡和我商量,白天你是找不到我的。”那意識解釋道。
老爹上前拍了拍易士奇,擔心道:“恩公,你在和誰說話?”
易士奇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細說了一遍,聽得老爹是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易士奇收起銅鏡上樓,來到了小華的房間。小華已經睡述,彷彿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華是無辜的,他想。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叼起了一支香菸,望著青煙嫋嫋,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煙!好久都沒有抽到煙了,真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