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文:艾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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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中醫幾度秋涼---》,標題看了幾次都不想點開,以為是方舟子之流在跳梁,因為我知道中醫正是春寒。 點開看了一節,就欲罷不能了,不得不慢慢品完60多節:如清純的泉水,涓涓細流,潤澈五臟六腑,沐浴身心。既是好文;又是美文;還能清涼解熱調和陰陽。 感覺是:上醫醫命;中醫醫心;良醫醫病。上治治理;中治治國;良治治人。無論窮達,善人即是善己。天地人生,難逃陰陽五行制化。 問中醫幾度秋涼(一)
母親是個中醫。
從我記事起,母親總是被一大群病人包圍著。來看病的人通常是一聲不吭地坐在母親面前,把手一伸。母親便診脈。摸了左手脈,又摸了右手脈。之後看看舌苔……。 這象一場考試。估計全世界獨有中醫看病是病人掌握著看病的主動權。雖然是病人來求助醫生。可卻是由病人先對醫生進行能力測試。這個病人可以完全不懂醫學。但卻是權威考官,因為他手裡掌握著試題的正確答案。診完脈,輪到母親答題了。她一樣樣說清病人的病症、感覺、起因、病理……。病人象主考官一樣繃著臉聽著,漸漸地露笑容,最後伸出大拇指讚道:“好脈條,好脈條啊!就你給治了,下藥吧!” 中醫被西方一些人視為巫術不是沒有道理的。西醫看病,問清症狀,還要做透視、化驗、檢測等等。有時還要穿刺、內視、或者要從體內摘下一塊組織做病理切片。甚至乾脆來個剖腹探查,怎麼也得先看清楚了“病”才決定怎麼治,這才是科學的嘛。中醫看病,如果站在西醫的角度不禁要問中醫:你看到“病”了嗎?這個病指的是病變、病灶、病菌、病毒,也就是實質性的病。是拿得出,看得見,測得到的。中醫拿不出這個病來。那就可以說中醫是在“猜”病。母親〃猜〃病猜得準。不僅透過診脈“猜”透有得什麼病,還能預測什麼時候會流行什麼病。每到春季。母親便會根據她對氣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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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開方讓我去抓藥,然後配製為成藥,趕在流行病來到之前早做準備,她說到時該來不及了。
有一年春季,母親也是這般催我早做準備。但給我印象頗深的是。她告訴我,這一年的春天得病的將是孩子。症狀是發燒,氣喘。而且燒得兩個臉蛋其中一個臉蛋通紅,而另一個臉蛋是白的。我不信。發燒怎麼會單是一個臉蛋紅?我從來未注意到這一現象。母親指著她開的方子中的一味中藥說,這味藥是這個方子的靈魂,將使療效奇佳。我把藥買回,粉碎,過篩,製成散劑,坐等病人上門。還沒等病人上門,母親又開方,讓我再準備一劑藥。她說,流行病一暴發,一部分人會找中醫,另一部分人會到西醫院住院治療。而從西醫院出院的孩子將會小臉青白,虛弱,厭食,夜驚……。於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會再來找中醫的,這副藥就是給他們準備的。我正在制第二副藥時,第一批孩子如約而至了。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一個個燒得呼嗤帶喘的孩子全是一個臉蛋通紅,另一個臉蛋是白的!病人來得太多了,我成了藥劑師,忙著分發藥物,很快,第一批藥就分發光了。我又加緊制第二批藥。這時,那些從醫院住院回來的孩子也上來了。一個個小臉青白,啼哭不止。我又開始分發第二批藥。第二批藥發完了,這個春天就過去了。
如今的中醫不象我母親這樣成批給人治病了。時令病,流行病,瘟疫,是母親做醫生時需要先行感知的。母親治病很象一個作戰指揮員,分清層次,主戰場,分戰場……。她不僅僅針對一個個來到她面前的病人,更是針對人群,看人群疾病的整體走勢。可是,從科學角度來看,母親這樣斷病有何科學道理?這不就是“猜”病嗎?而今的醫生都是來一個看一個,面對一個個具體病人看病,,認為這樣才是科學的。 母親不僅提前預見時令病,還根據人們的生活方式預知什麼樣人會得什麼樣病,也是提前備好藥等病人上門。
秋天,母親備好藥,病人來了,當有的病人問自己的病因時,母親說:“你家是過日子人,過冬的準備做得太早了。‘十一’就封了門窗,早早就生了火……。”病人驚道:“你怎麼知道的啊?真是這樣的,我家早早就封窗戶……”
(二)
母親給人看病時,不但能說出病人的病症,還能說出此人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和性格特點。而且,母親還要指出,此人如果不肯改變他的生活方式或者調整情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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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圖用藥物來維持舊有的生活方式的話,母親便拒絕為其治療。象如今有人用吃藥來維持暴飲暴食,過量飲酒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