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散天空的陰霾,將整片大地照耀得光彩與乾燥。
就是這個充滿生機的早晨,有多少人一夜未眠,有多少人還在噩夢中輾轉、惶恐,是否他們的心中都埋藏著太多的秘密與痛苦?
杜靜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從視窗射進眼中,好像一直射進了她的心底,將一切陰澀與暗晦都蒸發地乾乾淨淨。
她還記得,昨晚蕭鬱飛就躺在她身邊的那半邊床上,她緊緊摟著他的手臂直到入睡。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真實的愛情,比這更珍貴的幸福?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雖然現在蕭鬱飛已不在那裡,但她似乎仍能從潔白的床單上嗅到他那種獨特的氣味。這種氣味就像來自遠山的青草芬芳,恬靜而安詳,又像是浩瀚的波濤,一浪又一浪湧進她的心裡,摧毀所有壁壘與防衛。
這時敲門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她聽見了蕭鬱飛明朗的聲音:“小懶豬,起來了沒有?太陽都已經照屁股了!”
杜靜言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回答:“你才是豬呢,起來了,你進來吧!”
蕭鬱飛推門進來,“呵呵”笑著說道:“你不是懶豬,誰是懶豬啊?都快中午了還躺在床上,是不是打算在床上待一天啊?不過你可別指望我會做飯給你吃!”
杜靜言嬌嗔著重重將旁邊的枕頭扔了過去,說道:“你再說,我可不放過你!”
蕭鬱飛伸手接住,杜靜言又說:“你是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醒我?我睡得真是夠沉得,居然連你起來我都沒有發覺,昨天晚上我一直抱著你的手臂,你醒過來的時候手是不是已經麻了?”
蕭鬱飛抓著枕頭的手慢慢放下,雙目深情的望著杜靜言的眼睛,可這深情中卻沒有一絲幸福之色,卻有著種說不出的驚異與不安。
“鬱飛,你怎麼了?”杜靜言也察覺了蕭鬱飛的異樣,問道。
蕭鬱飛依然望著她,許久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怎麼了?”杜靜言的笑容也在漸漸凝固了:“我說你什麼時候下的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蕭鬱飛的面色更加可怕,如同死灰一般慘白,他說:“你說我昨天晚上睡在這裡?就睡在這張床上?我為什麼會睡在你的床上?”
杜靜言駭然地點頭:“是啊,昨天你就睡在我旁邊。昨天半夜我在洗手間裡看到一條蛇,你幫我去抓蛇,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我說我害怕,所以你一直都睡在這裡陪著我,直到剛才我醒過來才發現你已經不在了。”
杜靜言停了停,又說道:“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蕭鬱飛彷彿站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重重跌坐在沙發上,用力地喘著氣。半晌才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不,你沒有說錯什麼,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杜靜言急切地問。
蕭鬱飛無力地苦笑,說:“你沒有說錯,只不過現在出現了一點問題。”
杜靜言追問:“什麼問題?”
蕭鬱飛再次苦笑:“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若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的記憶就一定是出了問題。”
杜靜言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鬱飛勉強笑了笑,說:“很簡單,就是你所說的這一切,我根本連一點點記憶都沒有。換句話來說,就是我們其中一定有一個人的記憶出了問題,不是你,就一定是我。”
杜靜言愣了一下,嘴唇彷彿在微微的顫抖:“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你根本沒有醒來過,也沒有幫我去洗手間捉蛇,更沒有睡在我的旁邊?”
蕭鬱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的確沒有。今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沙發上,跟昨晚睡的時候一樣,而且我也不記得夜裡曾經起來過。”
杜靜言的臉色蒼白,不停扯著自己那一頭秀髮,斷斷續續地說:“難道……難道是我在做夢?這不可能……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直到現在我都記得很清楚。”
蕭鬱飛握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裡,柔聲說道:“好了,可能真的是做夢,不要再去想它了。今天是週六,我們出去散散心吧,好好的玩一天。”
杜靜言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情緒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無力地點著頭,說:“那好吧,我們去哪裡呢?”
蕭鬱飛儘量做出愉快的心情,“哈哈”大笑著說:“我看要不我們去動物園吧,我很久沒有看過老虎獅子了,我猜你也應該很久沒去過了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