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開始認為……我以前堅信不移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一個團員忍不住脫口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除羅洛德與以暮之外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另一個人也附和著,「我也這麼認為……信仰……到底是什麼啊?」他也是日神殿的信徒啊,每年還會定時去神殿總部供奉一下!
有人開了個頭,其他人便跟著躁動起來,接二連三地發表質疑過往人生的言論。
這些傢伙以前可都只會打打殺殺而已,現在怎麼都變成哲學家了?一頭霧水的羅洛德關心地問:「嗯?你們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
「始作俑者問這種問題根本是二次傷害……嗚!」席斯的話才說一半,就被卡崔克丟來的湯匙給打倒在地。
「哎呀,卡崔克,你最近練暗器進步很多耶。」七珋兩眼發光,興奮地看向卡崔克。
「當然,我『練習』的機會越來越多了。」
「什麼時候讓我體驗一下?」
「下次吧,我還掌控不好力道,所以我都直接拿席斯練習。」
「哇……好羨慕你喔,席斯……嗯?睡著了嗎?」
羅洛德同情地看向倒地的席斯,再對鐵青著臉的團員說道:「如果有什麼不適,可以讓以暮看看啊。」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臉都立刻變得慘白。
以毒攻毒只會讓病況更加嚴重啊!
「放心吧,雖然他是祭司,不過『能力』可是超出你們想象呢。」
看你昨天一臉吃飽饜足的模樣回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祭司『能力』很強啊!
「而且『技術』也不錯啊。」不需要太多禱詞就能行使神權。
「不、不需要!團長,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不需要!」
「嗯?真的嗎?不要勉強……」
「哼……如果真的需要我『服務』,就直接開口啊,侍奉主神的僕人必須對萬物都有『包容』的雅量。」以暮挑眉,唇角微勾,「還是需要我教你們一些『知識』,讓你們排解內心的鬱悶?」
胃口真好!這個祭司不容小覷,狠角色啊!
「我、我吃飽了!我要去整理空屋!」
「我去砍樹!」
「那……那我去打木樁!」
團員們一鬨而散,營火旁剩下老早就習慣的席斯等人,和若無其事的羅洛德與以暮。
「太嫩了,這些大男人太天真了,胯下的毛到底長齊沒?不會都是處男吧?被常識所囿真是愚蠢,身為傭兵應該要發生什麼狀況都要保持冷靜吧?你應該好好地教育一下你的團員,羅洛德。」罪魁禍首大言不慚地發表著無情的評論。
共犯還認真地點頭,「我想他們只是有點緊張吧,久了就會正常點。」看看現在還留下的人都是經歷過考驗的。
「有什麼好緊張的?初出茅廬的毛孩啊?看來我需要好好幫他們改善一下態度。」
聽著羅洛德與以暮的對話,肖恩神情木然,舀起一匙熱湯,機械式地放入嘴裡,即使現在喝的是泥水他大概也毫無所覺,「卡崔克……所謂『改善』是什麼呢……」
跟他有同樣表情的卡崔克說道:「我想……就是先把你以前的東西全都摧毀,一點殘骸也不留之後,再無視你的意願,把某些扭曲的思想強加上去……我們都是過來人……」可以說是劫後餘生。
「全部摧毀?聽起來好棒!但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某些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啊,七珋。」因為價值觀已經扭個徹底了,完全不需要重建。
「雖然我不是很懂肖恩你在說什麼,不過聽起來好像在誇我啊?」
「沒錯,他是在誇你,所以去幫我把席斯拖去旁邊好嗎?如果可以,順便把他埋了。」
旁邊的吵鬧騷動沒有干擾到以暮,他把乾糧撕成一小塊,丟入杯中的熱湯裡,「好了,礙事的人也都跑光了,你是不是該講一下你最近又在搞什麼?」
「嗯?搞什麼?」羅洛德一臉茫然,「不就這些而已。」
「現在全部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一目瞭然。」這些傢伙也不是白痴,該懂的不該懂的事都知道。
「然後他們看起來沒什麼異議。」
「算是吧。」一邊哭一邊跑走算是沒有異議……吧。
「所以我也算是你的團員了?」
「很早之前就是了吧。」
「那可以好好地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