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死死閉著的白色鐵門,轟隆轟隆地慢慢洞開,溫暖的橘色光芒亮起,而一旁黑髮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紮好釘子恢復成釘子怪人的模樣。一旁的飛坦也不理會眾人,直接走向最左邊的一條通道。轉身的一瞬,連七甚至能感覺到那雙銳利的金眸慢慢地掃了他一眼。雖然不明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對除了小杰以外的事情完全不關心的連七抿緊了嘴,悄悄戒備著那邊蠢蠢欲動的紅髮邪魅的男人。
“嗯哼?真可惜?~”輕嘆一聲,西索捂嘴低笑地扭了扭腰,衝著渾身戒備的連七拋了個媚眼,聲音甜膩,“七七醬?,你可不要讓我感到無趣喔?~”紅髮男人嗓音裡充滿的危險和殺氣讓連七不禁緊繃起身體,如水的藍眸緊緊鎖定了面前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而對方衝他微微眨眨眼,所有的殺氣在一瞬飄散,彷彿一切都只是連七的一個錯覺。
西索邁進了第二條通道。臨走時將一張紅桃A很帥地甩□了連七面前的地板裡。
冷冷地瞟著自己面前插著的撲克牌,連七瞟了眼一臉木然地呆在原地的釘子臉,走近了第三條通道。
被落在後面的釘子臉倒是看著前面的連七慢慢遠去直到看不見背影了,這才邁入最右邊的通道。
(作:——喂喂喂,既然要分開,鳳梨頭你幹嘛還把這幾個安排在一塊兒?鳳梨頭:他們四個氣場太強大,走一路,監視器壞一路啊……太沒意思了。)
於是伊爾迷乃就是監視器破壞終端,也就是成為拆散四人組的罪魁禍首啊……
不管怎樣,少了旁邊紅髮男人虎視眈眈的獵殺視線讓連七渾身泛寒,走在一個人寂靜的小道上,倒是還挺不錯的。
閃過幾處突襲來的暗器,少年輕如羽毛的步子輕輕落地,被綁好的長髮帶起一道銀色的光芒。這時身旁一扇暗門“吱呀”一聲開了,而連七收斂好呼吸躲進了黑暗。
那紅髮如最耀目的陽光閃爍在黑暗中,那男人白皙的臉龐上嘴邊划起的弧度邪魅惑人,襯著肩膀上滴落下的血珠,更讓他顯露出幾分殘忍陰騖之意。然後他唇邊的弧度挑高一分,伸手一抹,肩膀上的傷痕消失殆盡。
而監視器對面的鳳梨頭男人不禁低下頭有些頹喪。
——明明讓西索已經進了第二道門。而安排他(找西索報仇的考官)在第三道門那裡候著。為什麼最後還是成了這副模樣?……本來以為足以逃過一劫,卻沒想到……一切都已冥冥註定了……
那邊西索的目光陰冷地掃過連七藏身的黑暗處。然後……
尖銳的利爪和撲克牌同時出手。
撲克牌被劃成碎條,那人銀色的發被綁在腦後,撲克的碎片將那人的臉剝落離析,那冷冰冰地神情無論透過那一條縫隙,都透露出一股沒有任何感情的訊息來。西索就被那表情微微一愣起來。
——那少年的神情就好像,誰都和他無關一般。無論是否是他前些日子才與他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現在卻殺意而至,還是對於他這個人的突然出現,連一絲一毫的驚訝一絲一毫的愕然憤怒厭惡都沒有。
西索不禁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感覺少年看他的目光和看那些死物沒有區別。而自己心裡莫名其妙溢位的不是憤怒而是稍微有些讓心臟疼痛的哀傷。
於是西索扁了扁嘴,收手了。而對面的連七舉起爪子橫在胸前一臉警戒。
西索在經歷了這麼多崢嶸歲月,日日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見識過不同種類面目險惡或純良的人類。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像連七這種人。
怎麼說呢?……
明明是該無慾無求,卻又有著不能捨棄的羈絆。
明明就是如高山仰止般讓人瞻仰的絕對高貴的存在,卻居然擁有在乎的人並且為他折腰低頭。
明明就明白弱點不能放在覬覦的人面前,卻總是不能控制地無條件縱容。
明明自己就該鄙夷唾棄這種陷於不必要的情感而掙扎的人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然後,後面該是什麼呢?
西索糾結了。
矛盾的聚集點,讓他突然產生了毫無止境的興味,這甚至都有點超過與庫洛洛一戰的興趣了。於是西索決定再觀察觀察這個讓他在一瞬間產生了興趣的少年。他抽出一張撲克牌捂嘴低笑起來。
感受到那人渾身慢慢散開的殺氣,金色的眼眸再度變回無害的銀灰。但是連七依舊全身緊繃,但是橫在胸前的爪子卻是垂在了身側,尖銳的指甲也收了回去。
“七七醬?~你成功地讓我產生了興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