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伸手將他扶起,臉上也揚起一絲微笑。
“王爺要不要先用些酒菜?還是……”說著臉頰微紅的輕輕向我懷中偎來。
這元西到還真是老樣子。我不由輕笑出聲,輕摟住他向桌邊走去。“陪我吃些東西吧。”
“是,王爺。” 元西笑得溫柔,待我坐定後便熟練的為我添酒佈菜。
菜一入口便知是元西親手所做,十分鮮美。酒卻不打算享用,今夜還是清醒些的好。間或與元西閒聊幾句,他都回答得極為小心,顯是怕那裡觸怒了我。
思慮再三,我終於開口問道:“元西,說實話,你真的願意跟著我麼?”
元西聞言一愣,美目中漸漸流露出驚懼的神色。“元西願意!求王爺不要把元西送人。”微帶哽咽的聲音響起,元西已跪伏在我腳下。
“起來說話。”我略略皺眉,這傢伙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怎麼還沒改好。
“求您讓元西跪著吧,若是元西做錯了事,王爺儘管責罰,元西決沒有半句怨言。”
我輕輕嘆息,伸手托起了他淚光盈睫的臉龐。“你讓我搶進府中,不恨我嗎?”一個好好的男子被人像玩具一樣對待,受到的傷害可不僅僅是肉體。
“不,元西不敢。能伺候王爺是元西的福分。”輕輕搖動的頭顱像是一朵被山風吹拂的野菊。
是不敢嗎?雖然早有準備,我還是不禁有些落寞。“我放你自由可好?看你是想回家還是去哪裡,我都會派人送你去。”伸手取出十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袋散碎銀兩,“這些錢給你,雖然不能補償你什麼,總還算有些用處。不過千萬別讓別人看見,免得招惹些是非,那時我卻來不及救你了。”正說著,卻見那一顆顆淚珠如斷線珍珠般落了下來。
“怎麼了?”在我看來,流淚是弱者的表現,向來是十分不恥的。但這次我卻莫明的有些心疼。“是不是怕我說話不算或是故意試探你?我可以對天發誓。不然寫個字據給你可好?”顯然,只學過如何殺人的我是不會安慰人的,因為元西的淚越流越多。
“到底是怎麼了?”我最終挫敗的低叫道:“你總要說出來我才能知道啊。”
“王爺……王爺終是厭倦我了嗎?”
“咦?”這又說的是哪一齣?
“其實……其實……我還有很多技巧是王爺沒有嘗試過的,我……我……”這慌急的樣子到令我真正的疑惑起來,莫不是他說願意的話,並不如想象般違心?
“元西!”我輕喝一聲,終於制止了他明顯要展示“技巧”的意圖。看著他頹然坐倒的失神模樣,我忍不住俯身將他扶抱了起來。
“你不明白嗎?我不是厭倦了你,只是不想把你當成玩物罷了。你今年才多大?十四還是十五?你還有好長的路要走,放你自由不好嗎?”將他顫抖的身體安置在懷中,我竟破天荒的語重心長起來。到底這十七歲的身軀中裝入的是二十七歲的靈魂啊,如此算來,我也實在是很老了。
元西俊美的臉上漾起一個恍惚的笑容,輕聲說道:“王爺想不想聽聽元西的故事?”
“你說,我在聽。”
“我是家中庶出的兒子,爹孃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已去世了。八歲時,家道中落,難以維持生計。大娘見我長得尚可入目,便將我賣入了男娼館。在那裡,整整四年我都在學習如何伺候男人。十三歲那年,我正式開始掛牌接客。我第一個客人便是宋大爺,他很喜歡我,不但為我贖了身,還將我接回了家中。儘管他總愛玩很多殘忍的把戲,但那些我在娼館裡早已承受慣了,到也還撐得下去,只是他那些妻妾的打罵讓我的日子有些辛苦。”說到這裡,元西的身子逐漸顫抖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抱著他的雙手緊了緊,希望能帶給他些力量。他漸漸的平靜下來,繼續說道:“直到宋大爺玩膩後將我拿來招待客人為止,我都以為我找到了依靠,可以就這麼平靜的活下去。但我卻沒有這種好運氣。玩的人多了,我也漸漸麻木了。連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是個人,不過是具任人發洩的玩偶罷了。就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王爺……”
“哦?”我輕吟,沒想到離燕的胡作非為倒也辦了件好事,也難怪元西最怕我厭了他,原來是有前例可循。
“元西什麼也不會,唯一會的就是怎麼伺候人。其他人看不起我,認為我就是個玩物而已,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他們的想法。所以即便是您給了我銀兩,放了我自由,我也依然是個玩物。脫離了您的保護,我只會被更多人玩弄。至於家人?我哪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