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每次殺完人,我唯一想做的就只有痛哭和嘔吐!只不過作為“殺戮之月”,我早已失去了痛哭的權利。吸人靈魂?他不如說我吸人腦漿還更噁心一點!
隨手將反射著詭異血光的匕首在身上擦了個乾淨,還入鞘中。揀起一柄鋼刀,來到了顧長歌身邊。他早已停止了呼吸,右手死死的扣著地面。堅硬的石板上有半個鮮血寫成的字。仔細分辯,像是個火字。
這幫人怎麼都這麼愛打啞謎?我無奈的搖搖頭。手起刀落,他的人頭已被我斬了下來。從地上撕下一塊衣襟,將顧長歌的頭顱包好系在腰間。從連雲口中得知凌雲志的瘋顛老父不堪虐待,早已命喪黃泉。現下顧長歌已死,答應他的事情已然辦妥,我也就不用再多做耽擱。飛身出了顧府,向凌雲志的住地奔去。
待我走後不久,一個人影從屍堆中慢慢爬起,踉蹌的翻牆而出。月光照在他臉上,赫然便是那個一臉敦厚的顧長歌!但如果這個是顧長歌的話,剛剛死的那個又是誰?
那人剛要離開,牆角的陰影裡便轉出一人,沉聲道:“顧長歌!”
顧長歌渾身一震,一張猙獰的嘴臉像是要擇人而噬。但卻在看清那人臉孔的時候,立刻跪了下來。“四……”
“你叫我什麼?”那人低聲怒喝,打斷了他的稱呼。
“……爺!”顧長歌極為乖覺的喚道。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那人緊皺起眉頭問道。
“回四爺,是這麼回事。” 顧長歌原原本本的將今晚的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
“除了你之外全死了?這怎麼可能?”那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只有一個人,你們卻一共五十八人,還有十七個一品堂的高手。難道這麼多人都是吃乾飯的不成?一群廢物!我大哥養你們還不如養條狗有用。”
顧長歌慚愧的低下頭,說道:“四爺息怒,是奴才們辦事不力。此人的來歷奴才我還沒來得及稟報大爺。奴才這就回去稟報大爺,那人身邊竟有這等人物,也是大爺沒能想到的。”
“沒說嗎?”那人突然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道:“那你是該回去了。”話音未落,一道劍光便重重的劈在顧長歌頸項之上。
“四……”顧長歌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死在那人手中。一雙泛著死光的眼睛,頃刻間充滿了難以致信的怨毒之情。
“大哥,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父親解釋?”那人冷冷的笑道:“沒想到你竟如此厲害,我到是白白擔……”聲音逐漸變小,幾不可聞。
“這次就算你贏了。我且幫你一把,權當是獎勵。有機會我們再重新較量。” 輕聲說完,他便沒入了黑暗當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十五章 集結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連雲牽著馬匹站在王府門前焦急的等待著。忽然焦灼的神情變為欣喜,連雲向著遠處馳來的人影迎了上去。
“連雲,上馬!”山泉般清澈的聲音堅定的響起,一個帶著抹詭異血紅的白色人影如輕煙般躍上了馬背,毫不停留的向城門奔去。
“是!”連雲綻開了笑容,一顆高高懸起的心臟終於又落回了胸腔。翻身上馬,緊隨著那道矯捷的人影飛馳而去。
僅僅是看著那道身影在馬背上起伏,安心的感覺就逐漸流遍連雲的全身。這個身材還及不上自己高大的男子,是何時變得這般偉岸的?彷彿是一座難以搖撼的高山,佇立在自己身前,讓自己仰望著,卻又難以企及。是對他的依賴太重了麼?連雲輕輕的舔舔嘴唇,下唇尚未痊癒的傷口隱隱的痛著,好似自己的心臟一般。
出了城,我便在城外的小河邊停了下來。雖然換了衣服卻仍有濃重的血腥沾染在身上,讓我很不舒服。
“主子。”連雲也停了下來。
“替我拿件衣服來,我想洗一下。”
我翻身下馬,向河邊走去。清涼的河水在朝陽下泛著金光,仿如一條長滿金鱗的游龍。我蹲在河邊,輕輕的撫摸著它的鱗片,感受著掌心那柔滑的脈動。此刻看來仍嫌陌生的俊美臉孔,在河水的反射下閃爍著迷朦的光暈。飛濺的水珠密密的打在發上,滑落之時卻已是血紅的色澤。雪白的絲衣逐漸映出點點紅斑,彷彿一樹臘梅在雪地裡競相開放。
“主子!”連雲在我身後呆立了半晌,終於意識到這絕美的梅竟是斑斑血漬,於是惶急的撲了過來。
“別緊張!”我側身笑道:“不是我的。”
從臉頰滑落的血珠絲毫沒有玷汙那如神祗般笑靨。不是他的?他竟毫髮無傷麼?連雲呆立在一邊,半天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