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給出這般不公平的選擇。寧可他永不見我,也不願騙他。
煉崢雲惡狠狠的瞪著我。一直瞪到澄澈的眼中霧氣瀰漫。收回手,他乾脆的起身向外走去。
眼看他走出了石臺,我的心中不由一痛。原來說得再灑脫,也還是會有不捨。只是我沒權利開口留他罷了。
方走出十餘步,煉崢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本王剛剛喝的那種酒很不錯,沒準哪天還會來喝。你給本王多準備一些,本王要……要借酒澆愁!”惱恨的語氣中微帶些羞澀之意。聽得我不由輕笑出聲。一顆心驀的鬆了開來。
“抽刀斷水水還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勸誡的話用調笑的口氣說出,實在聽不出幾分真誠。顯然煉崢雲也這麼覺得。遠處只傳來一個不屑的哼聲。
“說的好!”一個悅耳的聲音從院牆處傳來。
我的心頭一凜,一仰頭,一杯酒倒入口中。便在這一瞬,手指微動,一把極薄的刀刃順著衣袖滑落到掌心。
“想喝一杯麼?”我淡淡的舉杯笑道。心中卻有一絲殺意湧起。
“你不說,我也是要喝上一杯的。” 昊天神色平靜的舉步靠了過來。
“等了你這麼長時間,問了戚海才知道你約了靖晏王。怎麼樣?知道你是男子,他沒有為難你吧?”
“那倒是沒有。你一直在等我麼?”我為他倒了一杯酒,試探的問道。
“廢話!不是你讓我等的麼?難道還是我想看一個男人跳舞不成?”昊天端起酒杯,瞪了我一眼。
“我看,是你怕我害你的紅裳苑被封才是真的。”我嗤笑道。心中卻有一絲暖意流過。想來是他怕那煉崢鵠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這才留下的吧?
“又是廢話!總不會是擔心你這個妖孽吧?”昊天喝了口酒,送了個白眼給我。看他自如的樣子,不像是聽到了我與煉崢雲的對話。我該不該冒險留下他的性命?一番思量,很有些拿不定主意。且不論他背後的勢力,單隻這份關心便讓我下不了手。牙一咬,揮手間,手中的刀刃消失在腰際。
“你還在氣我下棋贏了你麼?”我大笑出聲。
昊天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來。一雙閃動著金芒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話語像是從牙縫中生生擠出。
“我看起來像是這般小氣的人麼?”
“不像!不像!”我依舊大笑著拉他坐倒。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下次我故意輸你幾局也就是了。”
昊天說不過我,一把奪了我手中的酒壺。怒衝衝的對著嘴一氣喝了個乾淨。我嘖嘖的搖頭,如此牛飲怎麼喝得出好酒的滋味。簡直是王八吃大麥,糟蹋了糧食!
微涼的夜風一波波吹在身上。狹小的院子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變得無比空曠。我學著昊天的樣子,閉了眼,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周身都好像包裹在冰冷的月光之中。唯有身旁昊天的身體,向外散發著一絲熱力。溫溫的,好不舒服。
靜了片刻,昊天突然低低的開口道:“你的舞很出色。如果有機會,你可願單獨為我跳上一曲?”
我聞言一愣,一種古怪至極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你不是不喜歡看男人跳舞麼?”我乾笑了幾聲,開口道。
“那個人若是你,男女都無所謂。”
昊天的眼並沒有睜開,我卻猶如被千百個人死死盯住般手足無措。定了定神,我開口笑道:“想看跳舞還不簡單。只是我人比較懶,很難提起興致罷了。今晚你我不談歌舞,只談些酒菜如何?你跟我去我的酒室,我調幾種你沒喝過的好酒給你。”
急急拉了昊天起身,向酒室走去。我在前面走的匆忙,見不到昊天的神色。但卻覺得身後有一股專注的視線,看得人背上像是著了火一般。
到了酒室,昊天依舊是一言不發。我的調酒他倒是酒到杯乾。那叫一個……浪費!喝到後來,我看他的金眼也有些直了,乾脆就搬了床被子,讓他在酒室睡下。反正這酒室是我私人的地方。除了我和元西,誰也進不來。
第二天一早,元西告訴我昊天已經走了。我不禁暗自鬆了口氣。隱約中又好像有一點失落。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依舊平靜。昊天很長時間都沒有再出現。只是透過芸娘,送了幾壇上好的酒。說是彌補我酒室的損失。他送得及時,我收得也爽快。畢竟留下他的那一夜,我酒室中的藏酒起碼讓他喝掉了一半還多。
煉崢雲倒是隔三岔五便來找我喝酒。說是喝酒,多半也就是想在我這裡放鬆一下緊繃的精神。更多時間我們只是下下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