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複雜起來。
“你真能令我回國麼?” 離非淡淡的問道,高傲的血色瞳仁中竟然沒有露出分毫渴求。
我笑了,垂下的眼簾內精光閃爍。
“那要看你想不想,以及有多想?”
回應我的是肆意的大笑。“你要討要什麼只管說就是了,用不著拐彎抹角!” 離非的血瞳中流瀉著滿滿的譏嘲。
“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不過是一條掙扎在青龍國權力夾縫裡苟延殘喘的蛆蟲。而太子的身份就像是捆紮在玩物身上的錦帶,唯一的用途就是讓拆掉它的人得到更多的樂趣。所以說出你的條件吧,只要是我有的,你便是要我的人我都會依了你。” 離非說著,笑著,隨性的坐在我身旁,端起了我為他斟滿的酒杯。有意無意間,錦袍的絲絛鬆開了些許,幾片玉色的膚光從那豔紅的縫隙間悄然探出頭來。儘管他血眸中冷冷的譏誚從未有片刻消褪,稍稍放軟了軀體的離非,卻已比旁人刻意的挑逗更加能引燃心頭那一點源於洪荒之初的情慾之焰。
“朱雀的國師是你什麼人?”我淡淡的問道。離非眼中的計算與那時的離燕何其相似。
想引導我交易的走向麼?我的笑意不由更盛。實在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做為一個皇族,離非的表現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所期望的程度。比起扶植一個無能的傀儡,他顯然是個極好的投資物件。
“你指的是國師離燕麼?” 離非微有些詫異的瞥了我一眼,“論輩分他是我皇叔,只不過他屬於我朱雀皇族中最為神秘的一脈,也是……”頓了頓,他的神色略有些黯淡,“也是皇族裡最為悲慘的一脈。他是創世四神最後一個純血後裔,只是死的很早。聽說是為了傳達最後一個天諭而耗盡了神魂。看公子的年紀,不該識得他才對。”
耗盡了神魂麼?我不屑的輕嗤,自相識之初,我便發覺兩人有幾分神似,如今看來果然有些血緣關係。
“這些不重要。”我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交易條款遞了過去,“看看吧,答應的話我們就按步驟辦了。”
離非仔細的看了一遍,不知不覺間眉頭已皺起。“公子不覺得這些要求有些苛刻了嗎?”
“真的苛刻麼?”我冷淡的笑道:“你該知道,並不是將你送回朱雀國你就能順利登基為王。如果你輸了,下場恐怕比待在青龍國還慘。而我若要你有能力完成承諾,起碼要幫你坐穩朱雀王的位置。我的要求與這一切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而中間的某些步驟不過是保證你我交易的誠意罷了。我很討厭過河拆橋的人,你也不希望我討厭你吧?”
離非目光微閃,略側身,伸手輕輕搭在我的肩頭將下頜靠到自己的手背上。既而在我耳邊笑出了遍身的柔媚。“何必呢?我連人都交到了你手上,難道你還不信我麼?”
我抬手輕釦住他的下頜,將他的臉託到我面前,邪笑著俯身靠近。當近得還差幾毫米便要貼上他的唇的時候,我斂去了笑意,冷冽的氣息一絲絲透了出去:“抱歉!我只看得見捏在我手中的利益。”
離非的臉瞬間變色,剛要張口,門外突然傳來元西刻意提高的通報聲:“主子,韓大人的侍衛要求見你。”
夜麼?我身子不由一僵,下意識鬆開了扣著離非的手指。“請他到花廳稍待片刻。”
“不,請他進來吧。” 離非突然開口,一反手,竟摟住我的頸項,柔軟的嘴唇直接封上了我反對的話語。一絲淡淡的香氣飄入我鼻端,我目光一冷,一柄指刀瞬間貼上了他的頸側。離非被鋒刃的冰寒刺激得一縮,臉上的笑容卻半分未減,反而愈發的妖冶。
“怎麼,我很見不得人麼?比起你那個侍衛愛寵如何?”舌尖在我緊閉的唇上輕輕掃過,離非低低的笑道。
他的膽子實在是不小,冰冷的笑容不由一點點綻放。指尖輕彈,刀刃已消失無蹤。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已經成功的挑起我的興趣了。
房門開啟後,進來的人影隨即僵直在門口。“我……打擾到你了麼?”乾澀的聲音從夜的喉嚨擠出。我沒有回答,淡淡的開口問道:“有事麼?”
流夜的臉色很是難看,聲音也冷淡了下來:“本來是有的,但如今,想必你也沒功夫聽了吧?”說完,轉身便打算離去。
“夜!”我忍不住喚道。
流夜在房門外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聽我的,趕快回去。這青龍國……”遲疑了片刻,我一咬牙,道:“有可能要亂起來了。”
流夜猛然回頭,冷笑道:“你是關心我,還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