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大祭司加十一個祖巫,如此殺局,放眼天下,怕是無人面對過,即便是三千六百年前的道祖也不曾經歷過。
環顧四方,巫島之上除了將要開戰的十三人,再無一人。
當昭明進入石屋的那一時刻,殺局已經在佈置。帝江去了崑崙山召人,而其他巫族也是陸續撤離巫島。
東皇太一之名太響了,縱然這般強勢的殺局,也沒有人能預計最後會戰成什麼樣。
“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在巫島上響起,發出笑聲居然是昭明自己。面對這在他人看來必死的殺局,他的心竟是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果然是再狂狂不過昭明啊!”燭九陰淡淡的說道。
十二祖巫各自掌握一種神通,而他掌握的神通不僅僅奇特,更是逆天。時間之力,兇名昭著。若非他如今不過仙王境界,這神通足以影響天地平衡。
他是現場十一個祖巫中最後一個出世的,與其他兄弟紛紛在昭明手中吃過虧不同,他還不曾與昭明交過手。
此時在燭九陰看來,縱然昭明號稱東皇太一,也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一陣大笑後,昭明嘴角微翹,看著巫族大祭司說道:“我想我的真的需要感謝你,原來你與我說那麼多的廢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等他們前來是吧?”
巫族大祭司說了一些什麼盤古和魔祖的事情,又說了一些自己和他之間的事情,看起來是感慨良多,但說的莫名其妙。如今想來。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了。
巫族大祭司也不否認:“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昭明卻是搖了搖頭:“若不是站在此處,面對著你們,我真的無法想到,原來你是在畏懼我的。”
他這一生過來。從小木屋的巫族和蛇妖開始,再到後來的豺狼妖、白玉犀將軍、畢方太子……乃至到五重天之戰斬殺東王公。
不同的修為有不同的死敵,一生敵人不勝列舉,但在昭明心中都不算什麼,每當境界逼近之時,都感覺自己都能一戰。直到最後勝利,哪怕強如東王公,也不能讓他畏懼。
可唯有巫族大祭司不同,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深不可測了,哪怕此刻的自己已經無限接近帝皇。但每當想到這個巫族的主宰者,所謂的洪荒第一人,他都生不起半點信心,總覺得難以匹敵。
那感覺說的好聽些是忌憚,而說的難聽點就是畏懼了。雖然不同於當年對於汲水妖的那種畏懼,但絕不敢輕易與他動手。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作用,仿若心魔。巫族大祭司如同一道天塹鴻溝一般擋在前方,難以逾越。昭明一直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但並沒有什麼好的處理辦法。
可此時此刻,他卻驚訝的發現,原來不僅僅是自己在畏懼對方。對方也同樣在畏懼自己,或者說對方對自己的畏懼遠勝過自己對對方的畏懼。
同境界的對手,必須自己解決,這是昭明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曾改變過的信念。
換做是自己,就算知道可能不是對手,也不會故意用那種下三濫的方式拖延時間。更不會想著要與其他人,甚至是其他十一個人來聯手圍殺巫族大祭司。
哪怕可以有傷勢嚴重做藉口。但那畢竟是藉口,從心態而言。對方已經輸了。
原來這條橫在自己面前的天塹鴻溝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以逾越,或者說這條鴻溝已經越過,落在了自己身後。
“東皇太一,到此為止了!”帝江輕聲說道。
巫族的尊嚴,他的確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擊敗對方,但這件事情干係太大,連大祭司大人都不顧聲名,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別這麼自信,我這輩子危險的事情遇到過不知道多少,可我還是活著!”
昭明一手舉起,緩緩平攤,點燃了一束太陽真火在掌心搖曳,再看著帝江淡淡的說道:“我能知道的是,今日之戰,我若不死,這天下就沒你們巫族太多的事了!”
這話囂張,卻是沒人能夠反駁。若昭明在這樣的圍攻下還能不死,實在想不出未來還有誰能當他對手了。
“開始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話音一落,昭明身形一閃,已經是對著巫族大祭司殺了過去。
話是猖狂,但心中實在沒底,這樣的戰場,縱然帝皇出世都要忌憚幾分,何況自己不過一個仙王。
有帝江和巫族大祭司在此,逃命只會加速死亡,倒不如傾盡所能,若可以拼死巫族大祭司,縱然是死也不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