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的俘虜永遠只有一件事情:永無止盡的戰鬥,不會停歇的殺戮。不然就是被囚禁在囚籠之中,等待下一次的戰鬥和殺戮。
昭明亦是如此,戰鬥、重傷、恢復、再戰鬥,不斷迴圈。
而與其他俘虜不同的是,在蒙淮的關照下,昭明的戰鬥頻率遠勝其他人,半月之期甚至變成了十天一場。
戰鬥越來越難,對手也越來越強,好幾次昭明都是提著一口氣回到的囚籠之中。
得益於烘爐煉體*,千劫百難不僅沒有讓昭明廢掉,反而讓他不斷的變強,一點點的超越自己。同樣的傷勢,恢復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為了讓昭明變得與其他俘虜一樣,沉淪麻木,對逃跑再無半點想法,他這個囚籠的門就從來沒有關過。
昭明也沒有讓蒙淮失望,一旦有機會,就會嘗試逃離。
可惜如腐朽老者說的一樣,即便是無人看守,鬥獸場的禁制也無法攻破。他嘗試了各種手段,每一次終是失敗告終。
而每一次失敗後,都會被送到烏壠處遭受其各種施虐。
刑室。
“嗯!”
一陣陣低沉的嘶吼從昭明的喉嚨深處發出,此時他身上佈滿了一條條暗灰色的細絲,一頭紮在他身體各處,另一頭則是匯聚到他心口一根鐵針上。
那扎入身體的細線不僅僅是系在身體表面,而是如同毛髮一般刺入了昭明的肉身深處。肌肉、血液、骨骼甚至連同胸腹中的內臟也被這些細線一一拴住。
烏壠站在他面前,一臉得意:“這叫千機引,乃是我特意為你想出來的刑罰。每一根線牽引你身體各處,只要你身體稍微動了一點,哪怕只是頭髮絲被風吹動,都能引動千機引運作。全身各處被如同木偶扯動的感覺,不好受吧!”
昭明很想大笑幾聲,可此時的他根本已經沒有力氣。
如對方所言,千機引一旦開始運作。就無法停下,身上各處,哪怕只是肌肉的細微彈動也能讓牽引之力更加強大。
肉身之痛,若只是一般情況自然無懼。可被虐殺之光作用後,所有的傷痛被擴大了近萬倍。尤其鐵針是正好紮在心臟上,五臟之中,心屬火,鐵針直接攪亂了體內真氣運轉。而且所有的疼痛透過細線傳到鐵針上,再匯入心臟,讓心臟再承受一次身體各處的劇痛。
那感覺就好像一隻長滿了尖銳鐵片的手。捏著自己的心臟不斷揉動一般。痛到連說一個字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身體不斷顫抖。大口喘氣,讓千機引運作的更加厲害。惡性迴圈,一股股火汗從昭明身上滾落。
“啊!”
許久之後,一聲慘叫。昭明終於無法忍受,腦袋一低,氣若游絲,已經昏迷過去。
“今天就到這了!把他給我送回去!”
烏壠極為滿意的拍了拍手,將千機引一收,便讓幾個巫族將昭明送回了囚籠。
等到幾個巫族離去許久,腐朽老者睜開了閉著的雙眼。地板如海浪波動,將昭明送到他身前,一股真氣流入。緩緩的治療著他身上的傷勢。
約莫半個時辰後,昭明才悠悠然的醒過來,悶哼一聲,撥出了胸口的鬱氣。
“怎麼樣?還能堅持嗎?”腐朽老者問道。
昭明勉強一笑:“還行,不過還打不垮我!”
“你多注意點便是。烏壠手段可不簡單。從鬥獸場建立到現在,他已經在此當了千多年的刑官。手段之多,便是我也無法預計。”
昭明微微一笑:“他強任他強,只要殺不死我,我就不會服軟。”
腐朽老者嘆了口氣:“你如此下去不是個辦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鬥獸場的禁制無法破解,你就逃不出去,繼續這般作為只會激怒蒙淮,怕是會引來殺生之禍。”
昭明翻過身來,看著頂上石板搖了搖頭:“他自然是想我死,但不會輕易殺我,要殺也是用某種折辱的方式,絕不會親自動手如何,也不會給我安排境界懸殊過大的對手。我不知道他會這樣繼續多長時間,但只要還是堅持,我就不會死。”
停了一下又說道:“而且這麼多天下來,也不是全無收穫。”
腐朽老者微微愕然,再開口問道:“有眉目了?”
昭明搖頭:“不敢確定,但感覺可以一試。你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嗎?”
“從鬥獸場外自己飛進來的!”腐朽老者開口答道。
昭明一愣,他本只是隨口問問,沒想腐朽老者居然真的知道。巫族知道並不奇怪,因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