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臺邊境。
黑色的大山高聳入雲,彷彿一隻只遠古兇獸張牙舞爪。墨色森林綿延成海,在狂風中瘋狂搖擺,好似來自九幽的勾魂使者。
這片本就險惡的地區,一場大戰如火如荼。
“殺!”
嘯聲震天,百萬妖族各展神通,對著自己的敵人衝殺而去,彷彿兩股洪流攪成一團,血肉飛濺。
一道銀絲從天空之中橫掃而來,金銳之氣,無人能當,數萬妖族被銀絲掃過,直接碎成了兩截。屍體從空中落下,斷口處青煙陣陣,眨眼時間,屍體已經盡數化成了膿水一點不剩。
一個身穿銀甲的妖族穿過雲層殺出,一頭銀髮,青年模樣,雄姿英發,唯有眼睛恍如三角,不時散發出陰冷的厲光,銀絲的一端正是被他握在手中。
此人實力不凡,戰場之中難有敵手,只見他再將銀絲一抖,化作銀色暴雨從天劈落,大量北溪湖妖族被瞬間殺死,再被毒成膿水。
“敢打我龍景臺的主意,愚蠢。鼉龍將軍在,我無話可說。既然畢方太子私通巫族,鼉龍將軍也不在了,這南龍洞歸誰所有可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銀甲妖族放聲大喝,出手更為凌厲。
此時又見一道暗紅色長影從雲中飛出,與銀絲纏成一團,再見金鱔大王從雲中飛出,一掌拍下與銀髮妖族硬拼一擊。
真氣爆開,各自退後,金鱔大王臉色微微一白再回復正常,明顯吃了點虧。
銀甲妖族身形站穩,抬起一手指著金鱔大王大聲喝罵:“金鱔,你這蠢貨。我還道你只是一時之計,沒想到你還真的投降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站到一旁看著就是,若再出手。休怪我不念舊情了。”
“銀蛇,你又何必如此。昭明與我有殺子之仇,我自是不會心甘情願降他。可就算打敗了他又如何?莫說帝俊接管天際嶺是各路妖王的主意,就算只是他帝俊一人。我們也根本無法抵擋。”
金鱔大王搖頭勸說,心中卻是暗驚,眼前這青年妖族不是別人,正是銀蛇大王。
若非遭遇大變,時間流逝對於修行者並沒有太多效果,所以無法從外貌判斷對方年齡大小。
唯一能確定的是修行者容貌絕大部分原因乃是由心態決定,雄心壯志者往往比較年輕,心思沉穩著則是中年人模樣,看透世間太多,只盼靜靜修行者往往都是老年模樣。
銀蛇大王一直都是年輕少年模樣。可見他心中壯志不小。曾幾何時,若非鼉龍將軍到了此處,南龍洞這塊地域的主人恐怕就是他了。
數千年來,模樣不曾絲毫改變,意味著他對南龍洞的野心也一直不曾消失。如今畢方太子逃走。鼉龍將軍離開,乃是他再一次得到南龍洞的機會,又豈會對昭明妥協。
以前兩人實力還可以用半斤八兩來形容,可剛才一個過招,金鱔大王已經發現對方和自己之間有不少差距了。兩人若做生死相搏,勝負將毫無懸念,唯一不可確定的是自己能堅持多久。
而聽到金鱔大王勸說。銀蛇大王卻是毫不領情,一臉怒意,大聲狂喝:“我不管他帝俊是誰,各路妖王又如何,昔日奔逃海外不敢回頭,今天卻來對洪荒大陸最後一塊妖族地盤指手畫腳。何等可笑。”
“天際嶺是我們天際嶺妖族的天際嶺,不是他們的,憑什麼由他們來指定接管之人。他昭明更是可笑,當年我隨手就可捏死的螻蟻,今天還想騎到我頭上。痴人做夢。”
“我受夠了這群傢伙,大不了我得了南龍洞,再如畢方太子一般投奔巫族,我看他們能奈我何。”
聽到此言,金鱔大王立刻臉色一肅,大聲說道:“銀蛇,你話可不能亂說。”
“亂說又如何!昭明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何能耐。丟下大軍,獨自一人離開,何等愚蠢。今天我便滅了這百萬大軍,再將其圍殺,為龍景臺祭旗。”
銀蛇大王說完,便催動銀絲,化作漫天銀雨落下,殺的北溪湖大軍人仰馬翻,傷亡慘重。
“休得猖狂!”一個大羅金仙境界的妖族手持狼牙棒殺來。
銀蛇大王冷哼一聲:“我猖狂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
隨即將手中銀絲殺了過去,彷如青絲舞動,卻又是狂風暴雨的攻擊,殺的那大羅金仙只能拼命抵擋,根本無法還擊。
須臾間,便已攻出百招,再見銀蛇大王將手一抓,紛亂的銀絲突然一手,將要大羅金仙纏的嚴嚴實實,無法動彈。
“投降者,日後便是我龍景臺的勇士,不投降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