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參加那英雄大會。”眾人盡皆散去,只周伯通拉著洪七到外面學武。
黃藥師對明日比武之事尚未拿準主意,自己這數月來,參悟到“彈指神通”和“岳家拳法”許多臻妙之處,每以內息相輔,觸手實在不同凡響。心下自不平靜,便走到外面散心,初一無月,遠處一片漆黑死寂。
玉宇星光燦爛,銀河瀉影,黃藥師望著天空呆呆出神,心想自己實與王重陽、洪七、鐵掌幫主等人不同,武林盟主責任重大,關乎萬人之生死,自己雖有心殺敵,卻無論如何不能爭這盟主之位。眼見王重陽這些朋友雖然年輕,武功韜略俱是一流,明日見機行事,只要幫助他們其中一位掃除障礙,也不枉了自己一腔抱負,不枉了兄弟一場。恰在此時天空一顆流星劃過,直入北方玄武,黃藥師不禁“咦”了一聲。
“黃老弟沒睡?”有人聽到黃藥師出聲,在一邊開口說話。黃藥師四周環顧,卻見王重陽跪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下,心中奇怪,走近道:“道兄,為何這般跪拜不起?”
王重陽呵呵一笑道:“小道如今是全真教掌教,不比從前。多日來飲酒鬥勇,屢破我教清規,因此罰跪一柱香。”原來王重陽所創這北方全真教與南方張道陵天師首創時候的道教尚有所不同。張天師主張教徒在家中修行,這王重陽卻規定教徒集中於道觀叢林之中潛心修道,其實名為修道,實是為了便於集中力量,對金一戰。傳說道教有原始天尊等十位仙真,修道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使自己修成一個十全十美的完人,即修成仙真。這與儒家全然不同,儒家的境界,便是使自己成為一個懂得仁義禮智信的安順臣民。這全真之意,便是“凡入我教者,皆可為仙真”之意,頗有蠱惑性。王重陽對座下弟子定出教規,相當嚴格,違犯教規者,重罰出,輕罰跪。待王重陽仙逝後,到丘處機掌教時候,教規更嚴,犯教規重者竟被燒死示眾。此時這王重陽自罰跪香,實是輕罰自己,警示弟子罷了。
黃藥師道:“你我畢竟生活在這現實之中,眼下抗金事大,教主不必屈就那些繁文縟節。”王重陽只是跪地不起,直待面前那柱薰香燒完。
黃藥師也不多勸,坐在地上與王重陽聊了一會天,又道:“適才我見天空流星直射北天鬥牛二宿之間,我想這明天的盟主定然是一位北方豪傑……”
王重陽一聽,“騰”地站起,喜道:“當真?”
黃藥師頷首道:“當真。教主和洪七、鐵掌幫主勢力都在北方,如果這盟主之重任落在這三人身上,實是萬幸!”
王重陽哈哈一笑,道:“甚好,明日黃兄助我!”說著與黃藥師一擊右掌。
【作者按】射鵰中似乎沒說歐陽鋒哥哥姓名,筆者想了半天,起了個歐陽隱,一個鋒芒畢露,一個便應隱忍不發。忽然想起唐傳奇《聶隱娘》中父名聶鋒,女名隱娘,一鋒一隱,相得益彰,實知作者苦心也。其二,為寫這全真教,實費神查了一些資料,這道士修道與俠客行為實無半點相干,如今武俠小說中和尚道士多是膽大豪氣、恣意妄為之人,於史於實全然不符。按照重陽帝君自己定的教規,他是萬不能爭勇鬥狠、帥眾抗金的,喝酒也要罰出全真教的。如今武俠小說中的僧道只是穿著宗教外衣的俠士,筆者只能順著這路子往下掰:)
二月初二日,初雪微融。這江南的雪本來下得就極為勉強,此時殘雪點點,點綴得孤山景緻分外妖嬈。孤山之上,搭起了一座八卦臺,那擂臺平分為八塊,每塊均是三丈見方,暗合八卦圖案,中間陰陽魚臺紅氈鋪地,極為寬闊,顯然是為最後決鬥佈下的擂臺。主持這次英雄大會的辛棄疾就坐在正中紅木大椅上。
辛棄疾不僅是個愛國的豪放派詞人,他幼年便習得一身精妙劍術,青年時候一人一劍,從金兵大營殺進殺出,直取得偷盜義軍大印投金的叛將義端首級而回。為繼承祖父的遺志,他二十二歲時便招募義軍幾千人投靠了耿京。耿京這支義軍有二十多萬人馬,勢力最大。後來耿京派辛棄疾到建康去見宋高宗要求歸附,不料叛徒張安國在這時殺死耿京叛投金國,二十萬義軍頃刻間風流雲散。辛棄疾回到山東濟州,帶了五十名勇士,捉了叛徒張安國押到建康行營砍頭示眾,同時招募了舊部上萬人投了宋朝。後來辛棄疾做了幾任地方官,建立過一支“飛虎軍”,但是北伐中原的願望始終沒能實現。在他四十二歲那年,受同僚打擊,被迫退休歸隱。此時他已是六十開外,年老體衰,抗敵雄心雖在,無奈歲月無情,已不負當年之勇矣。此次由他出面主持這場武林大會,足見其在廟堂以及江湖中的崇高威望。辛棄疾先是祭了天地先皇,即宣佈這比武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