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見的那個人,那個吉姆,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一塊狗屎。我同意你去進行這個短期小旅行的一個原因,是我覺得你已經十歲了,十歲的人應該已經能分辨得出糞塊和香水玫瑰了。你見到他就會明白。他什麼事都不幹,只是坐在辦公室裡,翻弄一些紙。這個世界上的各種麻煩中,有一半就是出在這種人身上,因為他們的腦子和手之間的聯絡已經斷開了。”喬的面頰像開始在發燒,“他只是一塊狗屎,可能你現在會不同意我的話,去那兒看看就知道了。”
“好的。”布萊特說,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很沉著。
喬·坎伯微微笑了。“第二個建議是,讓你的手捂好你的口袋。”
“我沒有鈔——”
坎伯取出一張皺巴巴的五美元紙幣:“有,你現在有了。不要在一個地方把它花光。笨蛋總是很快和他的錢分開的。”
“好的,謝謝你。”
“再見。”坎伯說,他沒有要第二個吻。
“再見,爸爸。”布萊特站在人行道上,看著父親鑽進汽車開走了。這是布萊特最後一次見到他。
同一天早上八點一刻,加利·佩爾維爾穿著尿漬斑斑的內褲從屋裡出來,對著金銀花撒尿。他固執地認為,有一天他的帶著酒氣的尿會讓金銀花作嘔得枯萎。但這一天還沒有來到。
“啊——我的頭!”他大喊,澆灌爬上他籬笆的金銀花時,他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抓著頭。他眼睛裡有一道道鮮紅的小點。最近他的心臟像個老水泵那樣卡喀卡塔地轟鳴,好像抽的不是血,而是空氣。在他快把自己拉光(近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多),又從皮包骨的兩腿間咕嚕咕嚕地大量地排出他那惡臭的腸脹氣後,他感覺到一陣猛烈的胃痙攣。
他轉身要回去,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降叫聲。這是一種低沉、有力的聲音,它就從他長滿金銀花的庭院邊緣和外面的乾草場相匯處的外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