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問,總統先生,埃米早飯吃了什麼?”
觀眾狂笑,卡林停頓了一會兒,那句眾所周知的名句以一種很輕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了出來:
“不——這兒沒什麼不對。”
觀眾尖叫狂呼,掌聲驟起。卡林沮喪地搖了搖頭:“放紅,我的天,哇!”
這都是問題。喬治·卡林是問題,鮑伯·霍普是問題,約翰尼·卡爾森是問題,斯蒂夫·馬丁是問題。全美的俏皮才子們都是問題。
那麼,想一想:夏普股票已經掉了九個點,只升上來四又四分之一點,股民要對著什麼人的腦袋大聲抱怨。想一想,去對著誰的腦袋?最早是誰想出夏普谷製品教授這個漂亮的主意的?是不是最該找他們?沒有人會在乎夏普谷製品教授在紅漿果活力谷潰敗前四年就出臺了這一事實,沒有人會問夏普谷製品教授,他的同伴夏普甜餅槍手,還有喬治和格雷茜是怎麼搬上螢幕的,人們在平的只是夏普的股票比原來低了四又四分之一點。
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事實,只是業界的一致評論,那個伍爾克斯廣告已經失去了夏普帳單——僅僅這一點就可能讓股價升一個半點甚至兩點。
然後一輪新的廣告運動開始,投資者會認為這是一個跡象,說明過去的悲劇已經永遠地成為公司的過去,這樣股票又會上升一個點。
當然,維克一邊想,一邊在咖啡裡攪動著糖和咖啡伴侶,這當然只是推測,而且即使這種推測變為現實,他和羅格都相信,對夏普公司來說,如果由一些沒有他和羅格更瞭解夏普公司,更7解競爭激烈的谷製品市場的太倉促發起一場廣告戰,那麼短期盈利的後果,可能就不僅僅是失調。
突然,那種新的觀點,新的視角,跳進了他的腦海。它突然不請自來,他送向嘴邊的咖啡林在半道戛然而止,他的瞳孔放大了。
腦海中他看見兩個人——可能是他和羅格,也可能是老夏普和上了年紀的“小孩”——在向一個墓穴裡填土,他們的鏟子在飛舞,夜風呼嘯,一隻燈籠忽隱忽現地閃爍著。一些教堂協事在後面,偶爾鬼鬼祟祟地看他們一眼。這是一個黑夜裡的埋葬,一次黑夜間偷偷摸摸的行動,他們在秘密地掩埋夏普谷製品教授。這錯了。
“錯了。”他喃喃地說出了聲來。
當然錯了。
因為他們在漆黑的夜裡把他埋了,他也永遠不會說他本該說的那句話,“我很難過。”
他迅速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隻奔特爾鋼筆,從面前的小杯子上抽了一張餐巾紙,沙沙地寫著:
“夏普谷製品教授應該道歉。”
他看著它,那些字母在變大,隨著墨水滲入餐巾紙,又逐漸模糊了,在第一行字下,他又寫道:
“體面的葬禮。”
這下面:
“白天的葬禮。”
他還不能肯定這意味著什麼:它不是一種感覺,而更像是隱喻。但這就是他想出最好的主意的方式。這裡有些東西,他肯定有。
庫喬躺在車庫地板上,情緒有些低落。這裡很熱,但外面更糟……外面的陽光非常強烈。從來沒有這麼熱過,實際上,是它從來沒有注意過陽光會這樣刺目。
但它現在注意到了。庫喬的頭在疼,渾身的肌肉在疼,在熱辣辣的太陽的照耀下,它的眼睛也在疼。它很熱,鼻吻被劃破的地方仍然很疼。
疼,而且開始潰爛。
那個男人出去了。
他走後不久,那個男孩和那個女人也出去了,只剩下它一個。
那個男孩在外面給庫喬放了許多食物,庫喬只吃了很少一點,食物不是讓它感覺好,而是感覺更壞了,剩下的東西它也就沒再去碰。
有一陣隆隆聲,然後一輛卡車開上了汽車道。庫喬站起來,跑向穀倉門,它已經知道來的是陌生人。它熟悉那個男人的卡車的聲音,也熟悉家庭轎車的聲音。
它站在門口,把頭伸出去,外面的陽光刺痛了它的眼睛。卡車在車道倒了倒,停下來。有兩個男人從駕駛室出來,繞到後面。其中一個拉起了滑動後門,那種吱吱嘎嘎的噪音刺激著庫喬的耳朵,它嗚嗚地叫著,跑回舒適的陰暗中。
卡車來自緬因州的波特蘭機器公司。三個小時以前,沙綠蒂·坎伯帶著她還在目瞪口呆的兒子走進市裡奇頓大街波特蘭機器公司的主辦公室。
她填寫好一張個人支票,購買了一隻嶄新的約爾琴鏈吊——批發含稅價是一千二百四十一美元七角一分。在去波特蘭機器公司前,她去了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