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眉頭緊皺,這件事好奇怪。父皇就是惱了自己,也應該傳位給支援改革的八哥才是。而且在詔自己回京的聖旨裡,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父皇曆來是個細心人,不會只聽一面之詞,一定會給春兒個機會解釋清楚。可是,那為什麼還要趕春兒出宮呢?會不會是因為四哥趁父皇病重控制了宮裡,父皇叫春兒以出家為名,給自己傳遞父皇的遺命呢?
想到這裡,十四阿哥站了起來說道:“老賈,謝你的茶,我走了。”說罷走出屋門,一縱身上了院牆,轉眼不見了。
十四阿哥壓低帽簷,在街上走著,忽然覺得胸口又隱隱作痛,怕是毒沒有排乾淨,昨晚忙著趕路又累著了。又想起北京城裡認識自己的人太多,大白天的,被人認出來報告了老四,事情就更麻煩了。於是他找了一家僻靜的小旅店,運功療傷,一直到天黑才出來。
夜色茫茫,觀音庵後院。潔白的雪地上,一個蒙著面紗,身穿緇衣的女人呆呆地站在雪地裡看著月亮。
十四阿哥從牆頭輕輕翻下,見到那女人纖瘦的背影,心裡一酸,緊趕著走過去,嘴裡喚著:“春兒,春兒。”溫柔地把手搭上了那女人的肩頭。
誰知那女人將身一轉,一掌印在了十四阿哥的胸口。十四阿哥大吃一驚,噔噔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問道:“春兒,你,你怎麼啦?”
那女人冷冷一笑,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厲聲喝道:“滿韃子,誰是你的春兒!
拿命來吧!”說著雙手上下翻轉,掌鋒如暴風驟雨一般向十四阿哥捲了過來。十四阿哥猝不及防,只好邊招架邊後退。
這女人正是妙玉。原來那天妙玉救了弘曆以後,看他傷得不輕,就一直把他送回了雍王府。弘曆當晚設私宴招待妙玉。
弘曆跪下苦苦哀求,說自己希望她可以長來皇宮,更有利於反清復明大業。妙玉左思右想,也無可無奈,只好答應了弘曆。今天弘曆一聽說十四阿哥進京了,就向四阿哥建議,由妙玉化裝成賈妃的樣子來暗算十四阿哥。
十來個回合之後,十四阿哥漸漸佔了上風。妙玉心中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太自大,拒絕了弘曆給自己派幫手的建議。正著急時,只見十四阿哥一招”二龍奪珠”向她的眼睛點來。妙玉一低頭,讓過十四阿哥的手指,想轉到十四阿哥的背面,誰知十四阿哥手肘一彎,恰恰點在她的肩井穴。妙玉哼了一聲,軟倒在地。十四阿哥順勢點了她身上十幾處大穴。妙玉只覺得周身麻酥酥的,不禁淚如雨下,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經被十四阿哥廢掉了。
十四阿哥看看倒在地上的妙玉,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裡也有幾分抱歉,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忽然聽得背後暗器破空的聲音,十四阿哥右手向後一甩,一個”袖裡乾坤”用袖子把那暗器卷落在地。“噹啷”一聲響,原來是一支八卦金鏢。
一聲乾笑從身後傳來:“呵呵,十四弟好俊的身手!好,好!”
十四阿哥轉過身來,只見大槐樹下站著兩個人,正是四阿哥和弘曆。他冷笑一聲說:“四哥好大方,十足赤金的八卦鏢也捨得送做見面禮啊。”
弘曆搶上一步,說:“給十四叔請安。”
十四阿哥擺擺手,說:“罷了,罷了。”
四阿哥嘆了一口氣說:“十四弟啊,父皇不幸棄世,把這治理國家的千斤重擔交給了我。你我是一母同胞,你可要好好輔佐我啊。”
十四阿哥哼了一聲,冷冷地說:“四哥,父皇近年來致力改革,怎麼會把天下交給你這反對改革的人呢?你有父皇的遺詔麼?”
“當然有,當然有,而且我也答應父皇要繼續改革變法了。你看這個……”四阿哥從懷裡掏出一卷黃絹,用掌鋒輕輕一推,那黃絹緩緩地向著十四阿哥飄來。十四阿哥一伸手,那黃絹在他面前一尺處停在空中,又慢慢展開,鋪平。弘曆見二人露了這兩手上乘武功,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十四阿哥凝神看著那黃絹,只見上面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仰承大統特傳位於四子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是皇四子呢?可是,這筆跡明明是父皇的親筆啊。莫非,莫非是老四做了什麼手腳不成?
弘曆見十四阿哥沉思,自己悄悄繞了過去,扶起妙玉,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妙玉也不說話,只是流淚。弘曆扶著她進到屋子裡去了。後來弘曆對妙玉漸漸厭倦了,加上她又失了武功,利用價值不大了,更何況妙玉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遂起了殺妙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