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雪?她也在這間醫院裡?”
“是啊,就是她。聽說她具有雙重人格,具體表現就是她認為自己是伊呀,每天模仿著伊呀的聲音和動作。並且她還自認為是你的妻子。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老蘇?”
“認識。”這個問題讓蘇格有些尷尬,畢竟那段事情是很不光彩的。
米雪也真是可憐,迷失了自己,每天都活在別人的生命裡,作為另一個人存在,空有一副軀殼,卻沒有了自己的思想。
可是,我們誰又不是這樣呢?我們誰不是生活在別人的生命裡,戴著面具,說著自己不願意說的話,做著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支配著。
我們早已經失去了自我,卻還在揚揚自得。這才是我們最大的悲哀。
“老蘇,其實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看蘇格有意迴避這個問題,沈紹波忙轉移了話題,“最恐怖的是,那時候,我看到米雪房間的後視窗有個人在偷看我們。當時我就追了出去,可那個人跑得太快,我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不過,看背影,我覺得那人很熟悉,好像是……”
第58節:午夜勾魂曲(58)
沈紹波搖了搖頭,像是不願意說下去了。
“老沈,你快說吧,別吞吞吐吐的了。”蘇格有些著急,他早已經被沈紹波講的這件事情給吸引住了。
“那個人好像是林爍。”
“林爍?”這句話更是讓蘇格吃驚。
“是啊。我也不敢肯定,但那背影太像他了。我追到院子中間,就看不到他了,好像那個人一下子從我眼前蒸發了一樣。那時候,我突然聽到夜空中傳來一首歌,歌聲很憂傷,也很空靈,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那首歌就是《夜玫瑰》。”
“《夜玫瑰》?”蘇格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由於用力過猛,他大腦一陣暈眩。
《夜玫瑰》,又是這個《夜玫瑰》。為什麼?為什麼這首歌就像幽靈一樣糾纏著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想到這些,蘇格非常絕望。他像是走進了一條死衚衕,四處衝撞,卻怎麼也衝不破橫在眼前的那堵牆。
沈紹波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頭髮,像是在壓抑著強烈的恐懼和痛苦。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蘇格,一字一頓地說:“老蘇,《夜玫瑰》裡面藏著一個秘密,和你有關,也和我有關。怕是我和你一樣,都快要死了……”
第八章《夜玫瑰》?秘密?死亡?
蘇格沒想到沈紹波會這麼說,一下子愣在那裡,他的大腦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多的資訊。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我快要死了呢?那個神秘女人這麼說,沈紹波也這麼說,就連林爍看我的時候也像是在看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我不是個死人,我能吃能喝能呼吸,是個健康的生命體。
難道他們認為我要死了,就是因為我聽到了《夜玫瑰》那首歌?笑話,世間事情再也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了。如果一首歌曲能夠殺死人,這世界的人早就死光了。蘇格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就像樂樂小的時候哭著鬧著問蘇格要玩具,他總是連哄帶騙地在那兒安慰樂樂一樣。
孩子需要安慰,我們也是。或者說,有的時候,我們要比孩子更脆弱,更無助,更需要安慰,有了安慰才會有勇氣面對痛苦和孤獨,堅持活下去。
其實,蘇格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所有聽到《夜玫瑰》這首歌曲的人都毫無例外地死了,並且無一善終。吳媚跳樓,羅曉偉割腕,王曉義一頭撞上了釘子。
命運彷彿是以一種神秘的方式,按照一定的順序,奪取了這些人的生命。並且,曾經在地下室裡,蘇格差一點死在米雪的繩索之下。
難道所有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偶然嗎?
現在我究竟該做些什麼?蘇格悵惘地嘆了口氣,腦袋裡一片亂糟糟的。對了,沈紹波所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想到這兒,蘇格強打起精神,又點上一支菸:“老沈,你說《夜玫瑰》和一個秘密有關,到底是什麼秘密?”
沈紹波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老蘇,你聽說過楚靈沒有?我是說,你的父母和你提起過這個人沒有?”
“沒有啊。”蘇格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想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記起來了,羅曉偉發病前,他曾在一個恐怖網站上看到了關於“《夜玫瑰》殺人事件”的記載:“對了,老沈,我曾在一個網站上看到有人寫‘《夜玫瑰》殺人事件’,說的就是楚靈的事情。可我查閱了所有的當時的上海舊報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