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始嚇人呢,自己先被那所謂的鬼嚇著了。直到最後,米雪瘋了,他被鬼嚇死了。這個案子也進入了迷宮,看似找到了出口,也不過是進入了迷宮的更深處,反而離出口更遠了。
人心啊,真是深不可測。
“想什麼呢,林隊?那麼出神。”看林爍皺眉思索的樣子,陳鵑關心地問了一句。
“哦,我在想這個案子。”說著,林爍蹲了下來,還拿了一根小樹枝在路邊比比劃劃,“你看啊,小陳,我把這案子的過程給你說一遍,你看這裡面有什麼疏漏沒有?”
“嗯。”陳鵑蹲在旁邊,一雙清澈好奇的眼睛看著他,在等著他說下去。
“案子要從蘇格被一輛白色捷達車撞傷住院開始,經過論證,咱們確定那不是一起意外車禍,而是一起蓄意謀殺案。在蘇格住院期間,就是他甦醒的那天,發生了沿江大橋墜車事件。後來米雪來公安局報了假案,說王曉義失蹤了。沿江墜橋錄影帶在電視臺播出的那天,王曉義裝作死人來看蘇格。從此,蘇格就經常見到裝神弄鬼的王曉義。
“再後來羅曉偉自殺,原因就是聽了《夜玫瑰》那首歌曲。在他的自殺現場,戴輝醫生跟我說了吳媚日記本的事情。我從蘇格那裡拿來日記本,知道吳媚自殺前曾受到一位老師的要挾和性迫害。她在威脅了那個老師要報警之後就接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電話。在電話的誘導下,她選擇了自殺。由此,我推斷那個老師就是這一切案子的主謀。
“王曉義是吳媚的老師,所以他有一定的嫌疑,還有他裝神弄鬼、假裝失蹤,再加上蘇格和米雪的不正當關係,使得他對蘇格很敵視,所以我把他列為主要嫌疑人。然後咱們刑警隊的工作重點都放在了王曉義身上,在他家附近蹲點半個多月,對他秘密監控。終於等他再次行兇的時候,把他抓獲。可在審訊過程中,他只承認了撞人事件和墜橋事件,其他的一概不承認,並且到最後自殺了。
“這個案件的線索看似很清晰,可就是走不到終點。”
說到這兒,林爍輕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惆悵。夜晚的空氣有些涼,潮潮的,像是下了一場霧。
陳鵑咬著下嘴唇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想起了什麼:“林隊,你以前在會議上跟我們分析的時候說過,這件案子嫌疑最大的就是吳媚日記裡提到的那個老師,還有對那本日記做手腳的人。我覺得咱們現在還得從這一點入手。雖然咱們不敢否定死了的王曉義可能就是那個欺負吳媚的人,他承不承認是他的事,但咱們也不能為此就放棄這條線索。你剛才說,那本日記的秘密是戴輝醫生告訴你的,你怎麼不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呢,說不定他會知道一點隱情。”
“對呀,戴輝。”林爍心頭激靈了一下,“在羅曉偉精神失常的那段時間,他一直都是羅曉偉的主治醫生,精神科的大夫對病人的精神世界應該是瞭解最多的。我為什麼沒想到呢?”
笨蛋。林爍苦笑著罵了自己一句。
把陳鵑送回家,林爍心情舒展了很多。不知為什麼,和陳鵑在一起,總能讓他感到很快樂。一個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聰明。一個女人即使再漂亮,沒有頭腦的話,那她也只能成為一個蝸牛女人,看似體積很大,外殼很硬,其實裡面也不過是又小又軟的可憐蟲。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夜色空濛,秋風漸涼,屋子裡開始瀰漫起一種沁入骨髓的冷。最近幾天,林爍老是覺得腰痠腿疼。恐怕是著涼了。
這樣想著,開啟燈,林爍突然一愣。屋子裡一切完好無損,只是蘇格不見了。
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林爍,我不放心伊呀他們娘倆,先回家去等著他們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家呢。我買了一條紅塔山,放你抽屜裡了,不過你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一陣溫暖透過涼涼的空氣,直傳到林爍心裡。
夜色正濃,樓前的楊樹林裡依舊是風吹茂密的樹葉的沙沙聲,間或有一輛晚歸的車從樓前小路上駛過,孤獨而黯淡的車燈消融在無邊無際的薄霧裡。
第44節:午夜勾魂曲(44)
蘇格站在自家樓前,身前身後皆是一片茫茫的黑。看來,伊呀還沒有回來。這樣想著,他的身上就越來越涼。他實在是不想回家,一想到這些天在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心裡就一陣一陣發怵。
正在蘇格躊躇不前的時候,樓上的燈突然亮了。那麼孤零零的一扇窗戶,在這個萬物沉寂的死夜裡,散發著溫暖的燈光。樓上還傳來一陣“咯咯咯”小孩子歡笑的聲音。
“伊呀,樂樂?”一股酸酸的感覺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