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們一生之中最為快活的一段時光。這裡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消受不完的聲色犬馬,住的是華屋廣廈,吃的是美味珍饈,喝的是瓊漿玉液,玩的是銅柱紅繩,駕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窮奢極侈,醉生夢死,真是神仙也難比。如今要走了,心裡還真有些戀戀不捨。尤其是範桶,眼看著現成的功名利祿即將化為烏有,心裡那個滋味就別提多難受了。只見他光著個腳板子在寢宮裡走來走去,看看這裡,摸摸那裡,接著便嘆一口氣,又到另一個房間停留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又是嘆氣。他哪樣都不捨得啊!
我見範桶一副依依不捨可憐巴巴的樣子,便走上前去安慰他道:“富貴於我如浮雲,更何況是身在敵營?一切繁華終究只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及時行樂的同時也要早早為將來做謀算,你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範桶長嘆了一聲,垂下淚道:“天可汗言之有理!只是本公在此地住慣了,乍一離開怕日後想念,故有此嗟嘆!”
小恩一聽笑了,對範桶道:“我看宣德公最想念的恐怕不是這座宮殿,而是宮殿裡鶯歌燕舞的這群美貌少女吧?”說罷跟楊蛋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範桶被小恩說中心事,當即忍不住大哭起來,女奴們本來在忙活著收拾東西,見範桶哭了,也都一齊跪在範桶跟前道:“宣德公不要走!”便一齊抱頭痛苦了起來。
哭了一陣,範桶站起身來,對女奴們道:“本公也捨不得你們啊!本公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夠回來,你們獨守此地一定寂寞得很,無聊得很,空虛得很。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啊!假如我真的回不來了,你們也不必傷心,好好伺候新主子,快快樂樂地活下去,總比在種植園裡受苦好上千倍!”
女奴們一聽,哭得更嘆了。為首的紫衣女奴哭得最傷心,只見她淚流滿面,有如一枝帶雨的梨花亂顫。紫衣女奴道:“宣德公一走,奴婢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奴婢願與宣德公一同出征,一路上也好照顧宣德公起居,望宣德公成全!”
眾女奴一聽,都齊聲道:“奴婢也願意去!”
範桶一看女奴們都願意跟他走,心裡也想,可是又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