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個星期來他是沒跟旭日說過半句話,絕大原因是憎惡那女人。
是的,他憎惡她!
打心底憎惡他的一切——小狗似的舉止、瘦骨嶙峋的身子、渾身上下噥烈的藥味!
更憎恨她藏起那捲錄音帶——
因為憎惡,所以格外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她相當畏懼生人。剛來的一、兩天,幾乎纏在他身上不放;並非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躲在他身後,而是從她攀住他手臂的方式感覺出來的。
她畏懼,但也看得出她在努力克服這項弱點;就拿園丁湯姆來說吧!
頭一天那怯懦懦的小兔子就站立在花園旁傻笑;第二天跟湯姆聊了十分鐘左右,語氣生疏有禮;第三天則聊了二十來分鐘,時間逐日增加,笑聲成正比成長。
不是他有意聆聽,而是花園上方正是他的臥房,不聽也難。
“少爺,我給您良心的建議,既然有了女朋友,就別帶其他女人回來。”湯姆不平地申訴。
“建議?”他揚起眉。顯然湯姆以保護者自居。
“是的。”湯姆理所當然地繼績說道:“這個星期日,老劉、司機小李、大廚北岡,還有其他人打算去郊外野餐,先跟您報備請假一下。”
“這事不歸我管。”
湯姆咳了一聲,大聲道:“事實上,我們還邀約了旭日小姐一塊去。”
費璋雲的腳步停下,冷睨著他。
“去不去由她,不必過問我。”
一見湯姆欣喜若狂,他冷笑。
星期日嗎?這幾個星期來腦海裡無時無刻不想著錄音帶的事,多少次他想翻她的旅行袋,偏偏老劉從中作梗;老劉應該明白他想復仇的心理,卻一再阻擾,他真是不明白老劉了。
她是睡在他的房裡,旅行袋卻是放在三樓客房,屆時袋裡就算沒有錄音帶,也會有蛛絲馬跡可循,如銀行保險櫃的鑰匙、筆記之類的……
“璋雲。”韋旭日“嘿嘿”地傻笑,乖乖吃完藥就跑了出來。
“別出來。”他面有慍色,大步邁回屋內。要纏他不如在陰涼的屋內纏,他可沒理由陪著她在烈日下賞花。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嘻。”她笑咪咪地黏著他。
“別像小狗似的對我笑。”他無奈道。一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