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無人,昌隆帝便沒兒子,臣工們上朝就提這事兒,總是催他早立儲君,可昌隆帝就是不開口。
昌隆帝為什麼不立儲君?一定是在等他有兒子吧,如果他也有兒子,就和慕容禎是一樣的。
“你需要兒子,所以你會再娶旁人?”
“可你依然是我心頭最喜歡的人。”
“最喜歡……”她仰頭笑了,他終於說真話了,“昔日你為什麼答應我?”
“我是真的喜歡你。”
“真的喜歡,卻又想著娶別人?”
慕容禕見她質問,早前的溫潤一去不返,厲斥道:“我已經許你正妃位,你還想怎樣?為了與你訂親,我都不敢告訴父王、娘,我還曾答應過給你‘白首一雙人’,我怕他們不同意。”
“所以,你一面瞞著我,一面也瞞著他們,就為了哄我與你訂親嗎?慕容禕,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不是因為我手裡握有百樂門,不是因為我擔著天下首富的名?”
慕容禕見她臉色陡變,道:“我不想和你吵,你有心疾,剛犯過一次病又吐了血……我,我這就離開。你好好想,我會稟奏皇上說我們的婚事,欽天監那邊也挑選佳期。你先將養,需要什麼派人來說一聲。”
“你什麼意思,是說其實你已經拿定了主意,不過是告訴我一聲你的決定。就算我反對……”
“早些完婚不好麼?我可以照顧你,我娘也能照顧你。你回房歇著,我不想和你吵。”他驀地轉身。溜走一般地離開。
雲羅捧著胸口,袁小蝶一把將她扶住:“公主,你無礙吧?”
雲羅搖頭,“他剛才說的……”
袁小蝶問:“什麼?”
“他說他不想和我吵。我有心疾,剛犯過一次又吐了血……”她轉身上了樓梯。
袁小蝶道:“廣平王是擔心你的身體。”
雲羅還清楚的記得,他時常撫著她的脈搏,替她診脈,他說為她的病,他特意學了醫術。
上了樓,袁小蝶低聲道:“公主懷疑廣平王根據不懂醫術?”
雲羅點頭,“如果他懂醫術,診過我的脈,就應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犯過一次病。也能診出是否真的吐過血。”如果是這樣,過去大半年裡,她被他給騙了。
雲羅道:“這事先不要告訴海棠、水仙。他是不是騙我,我只有法子試出來。”
“若真是如此呢?”
雲羅無情地吐出幾字:“解除婚約,這麼大的事都可騙我。他的人品我亦得重新認識。”
有些事她可以容忍,但有些事絕不能遷就。
袁小蝶道:“你是真累了。已讓水仙盯著錢慕兒。”
雲羅道:“我先練會功,要是水仙回來先問明白了再回稟我。”
“是。”
雲羅盤腿坐在床上,袁小蝶到了樓下花廳,閒來無事,拿了抹布擦拭了起來。
海棠正在小廚房裡忙碌著,說是給雲羅煎藥。卻是給她熬的補血養氣藥,太醫說她氣血雙虧得厲害,雲羅就出了錢讓她好好調養,每天捧了藥到雲羅屋,喝的人卻是她自個。
終於熬好了,為防有人瞧見藥渣。她將藥罐、藥碗都一古腦兒地捧到了二樓。
大太監嘻嘻笑道:“賀姑娘這是怎了,還把藥罐子都拿到二樓去?”
海棠答道:“你不知道,早前就發生了兩回藥裡被人下毒的事,險些沒要了公主的命,你們幾個我自是信的。可難保一個不留神外人溜了進來,我還是拿到樓上擱著的好。”
大太監嚇得臉色頓變,再不說話。
海棠將藥晾在一邊,探了個頭,看雲羅在運功,也不敢打擾,安靜地坐在案前,等著藥晾。
袁小蝶低低地喚聲“海棠”,讓她在下面盯著,袁小蝶與水仙低聲說起話來,袁小蝶聽罷,道:“我回頭稟給公主。”
海棠見她們說完了,這才上樓喝藥,再一探頭,卻見雲羅已經下了床,正在案前看書,喚了聲:“袁師姐,公主喝完藥了。”
袁小蝶上了樓,海棠則捧著藥碗下來,目光交接,各自會意。
袁小蝶稟道:“水仙跟了錢慕兒一路,是去了宮門口,今日有些京城籍的宮女與家人在皇宮西大門旁邊的鐵門小巷見面,似錢慕兒家裡出事了,她與一個婦人又哭又說的聊了陣,把她自個身上值錢的東西全給她娘了。”
“可問過是什麼事?”
袁小蝶道:“水仙使了銀子,與錢慕兒相識的宮娥打聽,說是錢慕兒的原是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