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門公差房的員工,一些原是京城分堂的人前往洛陽,而洛陽過來的人暫時住到了大雜院裡。
且說雲羅坐在自己的差室房裡,與花無雙問了些近來的事。
花無雙拿了幾封秘信遞給雲羅,道:“你看看這些,早前我也覺得納悶,江南一帶的大管事們,除了一些入門最早的人,其他人根本拿不出多餘銀子來買店鋪,為甚突然都有銀子了,後來看過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玉傾城、錢塘分堂堂主寫信來說,有神秘人許諾了各處大管事,只要他們以自己的名義買下,原另給他們四成的酬謝,不僅如此,買下之後,這些店鋪還歸他們打理。”
雲羅沉吟道:“果然有大問題,不過小蝶已秘密前往江南打聽。”
“袁姑娘想查出這背後的神秘人。”
“查歸查,可不能太過冒險。”
花無雙笑道:“你且放心,袁姑娘最是機警的。”稍頓一下,道:“玉傾城請辭越郡堂主一職,早前原說要買揚州百樂門分堂的,可後來她也覺得不對,便說願意承包經營。”
“揚州百樂門對玉姨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就轉賣給她。”
“不,門主,皇上有旨,如果你賣了,恐怕……”她笑著道:“你玉姨已經決定了,準備在揚州城裡置地另建一座同等大小的店鋪,她原是有銀錢的,定能建好,已經出錢請擴建店鋪室的幫忙,這設計銀子亦得支付了,她是一定要自己另建,你不必阻她。她說了,建好後,願每年交三成的收益到本門,依舊由門主掌管。”
玉傾城堅持己見,有大半的原因是不想雲羅為難,一路走來,相扶相攜,對於最早與她一起打拼的人,雲羅有著別樣的感情,如親人,如朋友,有時又似手足,曾經一起笑,一起流淚,彼此鼓勵。
“既是這樣,我亦不多說。回頭你告訴玉姨,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一聲。”
玉傾城道:“結賬室那邊有各郡堂主呈報上來的一月賬目簿,室主已匯總整理好。”
雲羅道:“讓他們往左副門那邊送一份,我這亦再送一份,我這裡瞧過後就令人送回去。”
新來的左副門見送了本賬簿過來;感覺終於有點事做,拿了算盤,噼噼啪啪地清算起來;一本本賬簿竟比戶部的還做得精確明細,左右平衡賬,一邊為支出,一邊為收入,每頁又有餘額幾何,若是有虧空便用橙黃色標註,硃批是帝王專用,而他們只能為藍黑色,一目瞭然;因是年初似乎開銷更大些,哪郡新建了大戲院,哪郡又為當地百姓建了一條路,看到修路時,左副門瞪大眼睛,以為自己瞧著了,又怕鬧了笑話,尋了早前與他說話的公差室主來。
室主道:“你沒瞧錯;每年各郡會從收益銀子裡返回兩成賺頭獎賞有功堂主、大管事及做出極大貢獻的店小二們,再有一成是讓各郡替當地百姓做些事。堂主們酌情分到各州,有的是建座橋,修段路,若是遇荒年便買成糧食建粥棚施粥。用我們門主的話說,取之用民,用之與民,我們雖是商人,但商有仁義。”
室主想著就算人家不做左副門,他日在旁處為官,也算是多認識一個朋友,繼續道:“只要是照著規矩辦的就不怕出錯。左副門大人不必憂心,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問屬下。”
雖說是室主,而今也是正七品的官員,他又低聲道:“照著以前副門主的規矩,身邊是可以配兩文一武的先生、鏢師,先生相等於衙門的師爺,鏢師就是你的護衛,長老們則是相反是一文兩武的配額。”
左副門吃驚,沒想還有這福利。
室主笑道:“請先生、鏢師的錢,一半由自己出,一半由門中出,門中賬房給先生、鏢師發放的是每月六兩銀子,早前的長老們每年又領年例賞紅,他們一個零頭就夠支付先生、鏢師們的銀錢。右副門也有一文兩武的先生、鏢師,不過是她的弟子,故而右副門是拿自己的銀錢支付他們的月例,可認識門主身邊的水仙、海棠,這二位姑娘一個是右副門的弟子,一個是越郡玉堂主的弟子。”
“可不是她們的大造化麼,因著右副門和玉堂主的推薦,就到了門主身邊服侍,世人皆知,門主待身邊人最是仁厚的。聽說水仙姑娘就給她家裡的父母兄弟置了一座上千畝的田莊,又在她老家鎮子上新建近十間店鋪,而今是她老家鎮子上出名的大戶。還有那海棠姑娘也是如此呢。所以說,別瞧著早前她們是當弟子的,可都是大造化呢。”
左副門驚道:“你家門主出手闊綽這是知道的,可她的賬上很是清楚,她把近三年的賬可都交出來了,哪有銀子打賞身邊人?”
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