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三次傳話了,為了聽完夏候逸的稟報,他把這事給擱下了。
夏候逸從未見過豫王爺在短短大半個時辰裡連催三回的。心下猜踱了一番,道:“此次為了查雲小姐的事,大江南北的影衛、細作都動用了。世子還得與他解釋一番,免得他為此生出誤會。”
動用數萬影衛,就為了查雲羅的底,他就是要與她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不再許她站在暗處,而是要她站在陽光下,讓他瞧個仔細分明。
“從賬上撥出二十萬兩銀子,打賞此次有功之人。”
“是。”
為了查一個雲羅,他竟花了這麼大的心力。難怪他查不出雲五的底,這個人原是雲羅,似乎是憑空而降。“對了,可能查到謝如茵被殺之前的事?”
夏候逸回道:“張統領已著人徹查,只是謝如茵死得突然,而那時的雲小姐尚小,難辯口音,一時分不出是何郡人氏。那邊一有訊息,屬下就儘快回報。”
慕容禎再不敢耽擱,領了小鄧子即走。
書房內。
豫王爺久等不見慕容禎的人影,頗有些心急,正要使人再傳,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父王找我?”
豫王爺振臂一拍,直震得書案嗡嗡作響,案上的花瓶搖了幾下,“嘩啦”一聲跌在地下,“一干人等都退下!”
慕容禎抱著拳,一臉恭謹。
“你本事大了,動用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就為了查清一個女子的底。哼!你到底想幹什麼?”
慕容禎語調平和,“回父王,兒子想知道雲氏兄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這一查收穫頗豐,居然發現蕭初雲、雲五、雲羅都是一個人,不僅如此,還意外得知,天下有一半的商賈都是她的人,也就是說,天下財富,她握有一半。”
豫王爺可不信,天下竟有這樣的女子,若是五六十歲許是能的,可偏是一個十多歲的美貌少女,“胡言亂語!”
慕容禎奉遞上一本小簿子,緩步走到案前,雙手呈遞給豫王爺,這正是夏候逸從影衛營張衛那兒取回來的東西,經過整理,雲羅的生平幾乎已全了,只是在她的三歲以前,及她身世上暫時還沒尋著眉目。
豫王爺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看完,看得神采奕奕,雙眸發光,道:“一個女子豈有這麼大的本事?這背後許有你沒查出的高人?”
“無論是什麼?雲羅都是其間最關鍵的一個人。所以,兒子想……”
“既是如此,你把她娶了!”
“父……王……”慕容禎張著嘴巴,很快闔上,“她不是尋常女子。”
豫王爺道:“再不俗,也只是個女子。”
慕容禎抱拳道:“兒子肯求父王,這件事你別再過問,兒子自有分寸。兒子的所求,父王知道,兒子生怕這事被父王、母妃一攪合反倒變得複雜了。”
豫王爺擄著自己的鬍鬚,爽朗大笑,笑聲震動瓊宇,“好!好!老子不過問你的事。”
“謝父王。”
“你放心,這件事,我亦不告訴你母妃和妹妹,只得我們父子知曉。”
“是。”
豫王爺抬了抬頭,“我瞧著,就把禧兒許配給夏候適吧。”
“這事,父王與母妃商議就好。”
“夏候適是夏候氏的公子,出身門第倒也配得,你母妃也樂意,偏是禧兒還念著雲五,頗不甘心,你回頭設法勸勸她。她自來最聽你的話。”
“是。”
豫王爺將簿子重新遞給了慕容禎,“有時候不可高看一個人,也不可輕視一個人。這次,你為了查雲羅的底,動用的人力、物力太多,再這樣下去,只怕府裡再被你這麼折騰一回就揭不開鍋了。各地的藩王個個圓滑狡詐,你鬧出這麼大的動作,萬一驚動了人,被他們發現在他們的封地潛伏我們的細作,豈不是打草驚蛇。
你皇伯父眼下瞧來,最信任的是豫王府,可他年紀大了,疑心又重,還是少惹他不快。上次,你就不該去大商會,官商勾結自來就是大忌。雲五至今在世人眼裡就是一介才子,他是巨賈商人的身份不易張揚。”
未抵時,豫王爺大發雷霆。
離開時,豫王爺面含微笑。
慕容禎剛出來,就見慕容禧、慕容祉姐弟倆站在院門外,一臉憂色地道:“大哥,聽說父王大發脾氣?”
他伸出手來,輕拍著慕容祉的肩,“一點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夜深了,回房歇下,禧兒見到母妃記得寬慰她幾句,免她掛念。”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