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使喚地靜默滑落,化成斷線的珠子,“那我呢?我呢……”
“你……”凌德愷不是與她商量,而是來告訴她:他的決定。“你……是我弟弟凌德悌之妻謝氏。只要你承認這個身份,我會給你和娘一樣的照顧,讓你們母子衣食無憂。”
凌德愷所說的娘是他的母親、謝如茵的婆母馮氏。馮氏這些天與凌學文留在客棧休息,偶爾也會出去打聽凌德愷的訊息。
凌德悌是凌德愷的弟弟,而凌德悌不足三歲便夭折了。
淚,如決堤的海,謝如茵淚流滿面。心,襲捲著憤怒與濃濃的羞辱,“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明明是夫妻,卻要她說自己是他弟媳,那她所生的學文、雲羅是什麼,也成了他的侄兒、侄女。
凌德愷冷冷地掃過謝如茵的臉,彷彿在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無情而果決地問:“你只需回答我,答應或是不答應?”
謝如茵帶著哭腔急呼一聲“凌德愷”,音未落已失聲痛哭,哭聲乍起,似竭力控抑,又似盡情宣洩,迴盪於空中,讓人聽來份外悽慘。“我若是德悌的妻子,學文、雲羅就成了笑話。德悌早亡,兩個孩子怎麼來的?旁人如何看學文與雲羅?”她不在乎自己,她更在乎一雙兒女的幸福。
凌德愷微眯著眼睛,帶著怒意大聲斥問:“你不同意我的安排?”眸光裡都是責備,他許以她榮華安穩,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謝如茵從小到大,皆被父兄告誡做一個怎樣誠實的人,正直的人。她有尊嚴,她是凌德愷的妻,卻要在名分上說成是凌德悌那個早亡人的妻。“我不同意!”
凌德愷騰地起身,似要發作,卻又強行抑下,冷聲道:“我勸你仔細想想再做決定。”
洞房花燭夜,他曾對謝如茵許下諾言,定要給她一個風光榮華的明天。而今,他是風光了,卻是他與別人做夫妻。他得擁榮華,卻是對她的背叛。
謝如茵死死地咬住唇,直將下唇咬出血來,“你……給我一紙休書吧。”寧可被休,也不要做所謂凌德悌的妻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雙兒女將來能面對世人。
凌德愷的眸裡掠過一絲陰狠,“給你休書就是承認你、我曾是夫妻。”如此,他便犯有欺君之罪,怎會寫給她一紙休書,那可是能讓他失去榮華和獲罪的證據,“如茵,我能為你設想這麼多,你就不能為我所想?”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他怎可放手榮華,他只想得到更多的尊貴。
謝如茵淚雨滂沱,溼了雙頰,“你休了我吧!”近乎央求,她無法與當朝公主爭奪丈夫,只求繼續過著平穩安寧的日子,“我願領著一雙兒女回鄉度日,不再阻你的富貴路。”
“你……”凌德愷沒想她會如此固執,他可以給她榮華富貴,讓她做凌家的二太太,只是他們再做不得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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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故人心變
謝如茵不想再見他,這個男人可共貧寒,卻難同富貴,既然他變心,她又何苦纏著他,不如毅然地放手。他既無情,她便不要。“我只想學文、雲羅能夠堂堂正正地做人。”她不要頂著旁人妻子的名分!自小到大,學的、懂的都是如何做一個三從四德的女人,做一個賢妻良母,就算為了一雙兒女,她也不能同意凌德愷的決定。
“不知好歹!”他面露厭惡地拂袖而去,彷彿這個地方、這裡的人都是他道不出的厭惡,來匆匆,去亦匆匆。
淚水,朦朧了謝如茵的雙眼,他的身影在她的眼裡化成了一團黑影。
謝如茵扒在案几上嚎啕大哭,直哭得渾身輕顫。
雲羅的小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胸腔裡跳躍著憤怒的火苗。這火苗似要破腔而出,似要將這世界都燒成個灰燼。當雲羅穿越而來,變成謝如茵懷裡吃奶的孩子,看到那一張久違的、屬於母親的臉,她樂得哭出了淚來。她靜默地感受著夢寐以求的母愛,安心做她的女兒,想再享受一回童年的美好時光。
前世的雲羅是孤兒。父親在她出生那年出國深造,母親在她十二歲那年死於車禍,因聯絡不上國外再婚的父親,她被迫送入福利院。她做夢都渴望有個家,有疼她的父母、長輩。為了得到院長和孤兒院叔叔、阿姨的喜愛,她努力學習,讓自己成為孤兒院裡成績最優異的孩子。十七歲那年,她順利考上s市重點大學。四年大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