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繭綢給石頭做春裳,令繡桃為她新做一身桃紅色的春裳。說了幾句好話,哄著柳奶孃與繡桃安心呆在東閣。
然,偶爾閒下來時,柳奶孃打發杏子去大門、後門、小門處打聽石頭的事,杏子歡喜的去,又悶悶地回來,“娘,我問過蕭忠伯、蕭實叔了,他們沒見著表哥,還問我表哥是不是不住客院了?”
柳奶孃罵了句“這個沒良心的”,莫不是真捲了雲羅的銀子不見了。
雲羅早前堅信石頭不是這樣的人,可轉眼好些天都不見石頭的影子,心頭有些七上八下,犯了迷糊,不免多想一些,一面害怕被柳奶孃說中,一面又暗自寬慰自己。
明兒是二月初五,一早便約定好,這一日要去鎮海寺療傷治病。
到了夜裡二更,柳奶孃一覺醒來,卻見雲羅的屋裡亮著燈,繡桃在榻上睡得沉穩,白日要給雲羅縫新衣,晚上還要侍候,許是太累,不知道雲羅起床正立在窗前,嬌小柔弱的人兒靜靜佇立,一動不動,彷彿石雕一般。
柳奶孃靜靜地凝望,看著心事重重的雲羅,有道不出的憐惜。
雲羅悠悠道:“奶孃,石頭哥哥他……”
柳奶孃這幾日一直擔石頭會是第二個劉順,可這會兒,她生怕雲羅越發擔心,道:“萬財一定會回來的。”
老秀才祖孫三人並沒有如她們猜想地領回蕭府,而是連帶著石頭一起沒了訊息。
城南的文房鋪東家已經收拾妥貼了,由牙行查驗後再交給石頭,柳奶孃去打聽過,“李爺去揚州檢視鋪子去了,說對那邊的鋪子感了興趣呢。”
錢塘城已經夠大,好好兒的,石頭竟說要去揚州,事先竟沒與柳奶孃和雲羅商議。
雲羅道:“明日,我要去鎮海寺治病,我不想讓大將軍、大太太知道我與空慧大師交好的事,到時候還得瞞著蕭忠伯他們,不讓他們知曉我去鎮海寺的實情。”
柳奶孃輕輕走近,“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雲羅想有自己的秘密,而瞞著蕭府裡不是自己的人只是其中之一件,隨著歲月的流逝,她的秘密會越來越多。“少一人知曉,少一人擔心。我不想讓大太太為我憂心,亦不想大將軍因此愧疚。”最真的原由,藏在她的心底,她是在為他日離開做謀劃準備。
柳奶孃心頭一酸,“明兒我陪小姐去,天一亮,我們從小門離開,不會有人知道,我會叮囑繡桃,就說你還在東閣,杏子雖小,也不會亂說話,我教過她的。”
雲羅抿唇一笑,嘴角含著一抹淺淡的憂愁,卻是笑而不語。轉身回到繡榻,柳奶孃為她掖好被子,嘴裡低低的哼唱著江南軟儂小曲,咦咦呀呀,傳至耳膜,電光火石間,她輕輕地道:“奶孃,待到天氣轉暖,你帶我去瞧戲吧。”
柳奶孃怔怔地問:“戲……戲?”
“就是聽人唱曲兒,有時候像評書一樣,有故事……”
“小姐想聽評書,還是要聽曲兒?你若想聽,我令蕭忠伯請個唱曲兒的或說評書的進府,包上半日,讓你好好兒地聽。”
這裡竟然沒戲?不,是這裡沒有戲曲。
曲是曲,評書是評書。
為了確認,雲羅道:“像評書又像曲兒的那種。”像評書那樣有故事情節,像曲兒那樣能唱。
柳奶孃愣了一陣。
小榻上的繡桃醒來,脫口道:“小姐說的是茶園子的彈評?聽說這彈評便是說上一段又唱一陣的,很是有趣,文人雅士們喜歡得很呢。”
雲羅無語,她說的是戲,偏這二人都聽不懂似的,忙道:“奶孃,改日把唱曲兒的、說評書的,再有彈評都請來,我要聽。”
“好!好!等小姐身子好了,我便令人去請。”
這到底是個孩子,這些日子定是被悶壞了。
064 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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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孃繼續哼著那嬌軟、婉轉卻讓雲羅聽不懂的小曲,雲羅合上雙眸,她似又回到梓州東溪縣的凌家莊。
小小的她站在堂屋通往東屋的門口,巴巴地看著馮氏拿著珍藏的菜餅子,笑著對她哥哥凌學文道:“學文乖,奶奶給你好吃的。”學文見是一隻菜餅,笑著接過,一口咬下,菜餅多了一個月牙,直惹得小小的她羨慕不已,學文道:“奶奶,我給妹妹一點。”
馮氏啐罵了一句:“一個丫頭辮子,長大也是個賠錢貨,不用理她,你是我們凌家的香爐腳、命根子,你只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