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正人君子,我是魔君。”
正邪難辯,他也是好人,就算偶爾乾點算計人的事,他就不信慕容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幾人往年輕公子云聚的案前移去,早有鄭二公子擺好了筆墨,一臉恭謹地道:“廣平王請!”
慕容禕笑道:“今兒的應景題目是……”
鄭二公子指著面前的一片荷塘,不算太大,約有半畝地,碧葉蓮蓮,翠綠動人,再過些時日,定會盛放出朵朵蓮花,其間已經有可數的兩枝荷蓮,正含著小花苞,有蜻蜓穿梭其間。
雲羅輕呼:“以蓮花為題?”
鄭二公子道:“不拘詩詞,好就行。”
雲羅低應一聲,“我的書法著實不算好,廣平王的字好,偏我的詩詞還入目,今兒我與廣平王合作如何?”
慕容禎朗笑兩聲,“本世子不懂詩詞,你們可別拉我,但我欣賞還是會的,今兒就讓我們替你們點評一二。”
眾人誰敢得罪他,當朝兩位儲君的人選都在這兒,個個都爭著巴結呢。
鄭二公子抱拳道:“正求之不得,今日就有勞豫王世子。”
雲羅與慕容禕交換了一個眼神,慕容禕握著筆,“先說詞。後定標題。”她輕輕嗓子,用抑揚頓挫的聲音道: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注:引自《一剪梅》北宋?李清照)
慕容禕落筆之時,與雲羅的目光相遇,這是一極佳的詞作,那溫婉、哀怨如泉流洩,飄入人的耳朵,令人拍岸叫絕。
眾人幾乎回不過神來,過了許久,才有人讚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上眉頭,卻上心頭。”
慕容禕問:“詞牌名呢?”
“《一剪梅》小妹雲羅於雲宅小荷塘偶作寄情之詞。”
慕容禎轉著眼睛,什麼意思?在他面前與慕容禕眉來眼去。還說什麼“小妹雲羅”的話來,雲羅不就是她?人雖在他的身邊,可她卻心心念著的是慕容禕。
一個有意,一個有情,當他是死人,要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他們倆喜好男風。
雲羅淺然一笑,“廣平王請!”
慕容禕方才回過神來。提筆寫了詞牌名。
其間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氣度不凡,輕聲道:“廣平王與雲五聯手,這首詞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我們素知雲五公子才華不俗,未想令妹也是個中高手,這首詞著實精妙。令人回味無窮。”
雲羅看著這人,但覺面善。
鄭二公子道:“這位是江南臨安府蔡家大公子蔡世藩。”
她以前曾在蔡家住過,見過蔡世荃,雖常聞蔡世藩的名諱,卻未見過本人。舉止得體,生得方頜濃眉,一看就是個磊落君子。
雲羅微微頷首。
慕容禎道:“雲五拿雲小姐所作的詩詞充數,這可算不得,我來記錄,你來作詩,如何?”
雲羅不喜歡填詞吟詩,正待推辭,只見其間有人道:“豫王世子說得是,前面那首詞萬不能作數。”說話的人生怕雲羅不曉他的名諱,抱拳道:“在下蔡世荃。”
電光火石間,雲羅便憶起了當年那個半大的男孩。
如今,也長成了翩翩少年,其容貌在蔡世藩之上,但氣度、沉穩又遠不及蔡世藩。
他一聲附和,立有人道:“就是,還請雲五不吝賜教,再另作一首。”
雲羅抱了抱拳,笑容澹澹,“各位盛情難卻,那在下就獻醜了。”她正了容色,面對荷塘,輕聲誦道:“蓮葉如玉花更嬌,貼波不礙畫船搖;一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
這一首遠不及上一首,頗有應付之嫌,但勝在雅俗共賞。
雲羅心裡暗道:幸好熟背的詩詞不少,要不然憋不出來,好歹是憋作了一首用作應付。
慕容禎拿在手裡,微蹙雙眉:“無論是意境還是詩情,遠不及上雲羅小姐所作的《一剪梅》。”
罪惡呀!這首是她自己作的,那一首乃是李清照的作品,她能比嗎?如果李清照在世,會不會跳出來大罵。
雲羅一陣撫額,腹部傳來一陣隱痛,拉了慕容禕,道:“走!出恭去!”
慕容禎卻認定雲羅是厚此薄彼,慕容禕執筆她就全力以赴,輪到他時,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