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放肆,很歇斯底里,但笑聲中卻沒有半點愉悅,只能讓人看到她那顆撕裂的心。半醉之後,女人再也無法以假面掩飾自己,吐露出自己的真心。
笑完後卻是漣漣的淚水。雖然有面紗罩著,但那淚水卻連綿不絕地從下巴處滑落,滴在桌子上。很快形成一個淺淺的傷心的水潭……
“這些我都不怪他,我……我只怪他娶了那個女人……”花幽蘭忽然昂起頭,冷冷顫聲道,“直到最近我才知道為什麼,因為他……他在我面前失去了尊嚴,所以……所以才找了那個女人……”
公孫羽的心中猛然一震,北宮莊園那間地下暗室躍然在腦海中浮現。
“你是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吧?”女人悽然一笑道,“幾個月前,我找到了他一本日記,你猜他是怎麼想的嗎?就是遇襲那次,讓他失去男性尊嚴的那次,他過來是因為我要求的。為了紀念我們之間相戀十週年,我給他一個驚喜,不料卻是有驚無喜。可……那能怪我嗎?嗚嗚……”
女人忽然伏下腦袋哀哀哭了起來,削瘦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在那之後,你也很自責吧?”公孫羽嘆道。
女人嬌軀一顫,悶聲問:“你怎麼知道?”
公孫羽淡淡道:“調教。在他結婚之前幾年,你一直在接受他的調教,不是嗎?他失去了男性的能力,卻用另一種方法來維持男性的尊嚴……”
女人倏地站了起來,撕下面紗冷冷地盯著公孫羽,雙眸寒光閃爍。
公孫羽眼中微微一亮,隨即淡淡一笑,怡然不懼地盯著她。
非怪紫蝶說她母親年輕,眼前分明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性。她那精緻的鵝蛋形臉孔很小,男人的一個巴掌貌似就能覆蓋。
或許是常年很少見陽光,面部肌膚有些蒼白,但在黑衣的襯托下卻顯得柔細粉嫩,潔白如玉。燈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泛起了一道道瑰麗的光圈,整間餐廳都隨之而亮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女人逼視道,聲音冷厲。
公孫羽凝視著她:“您相信我嗎?”
女人的神情為之一澀,良久眼神漸漸緩和了,隨即頹然坐下:“你……你發覺了那間密室是不是?”
公孫羽默然點頭。
女人悽然一笑:“其實你說得沒錯,我……我,那幾年我過著不是人的日子,我只是北宮歸的一條母狗……公孫羽,我知道你知道這一切,不過請不要將事情說出去……”
公孫羽毅然點頭:“那個密室,我已經徹底將它封堵。放心,沒有人知道的。花幫主,我說出這件事不是為了羞辱你,而是為了解開你的心結。一直以來,你心靈的創傷可能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很多。我無法想象那種日子,一個女性在既要接受變態愛侶的折磨,又要在女兒面前維持自己慈母的形象,很苦吧?”
女人點頭,淚水卻情不自禁地迸濺而出。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傾訴過自己的苦楚,包括女兒,還有那些收留的孤兒、小妹。她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切,默默地堅持著……
“您的肩膀很有力量。您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公孫羽道。
女人緩緩搖頭,試圖抹去淚漬,但淚水卻如湧泉般不斷溢位,根本無法擦拭乾淨,她於淚花中綻開悽然的笑容道:“偉大?不,是恥辱。公孫羽,你知道嗎?每當我在莊園接受摧殘,回到家中抱著女兒的時候,我的心充滿了恥辱!我不敢和女兒一起洗澡,因為我的身體上遍佈著傷痕。和女兒一起睡的時候,我得小心翼翼的先哄她睡著。然後比她早起……”
說到這裡,女人哽咽得無以為繼,伏在桌子上柔弱地啜泣起來。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個冷漠、神秘,手中握有蝴蝶幫數百人生殺予奪大權的女幫主,而只是一個脆弱、受過傷害的女性。
良久她抹去淚水,淡淡一笑道:“有一次,因為過度疲累,我早上沒能醒過來,結果被當時十二歲的女兒發現了胳膊上的傷痕。那一刻,我恨不得地上有個裂縫,能讓我這個恥辱的女人鑽進去……”
說到這裡,她那清秀的臉孔微微扭曲一下,顯然心中痛苦之極。
“我能理解。”公孫羽皺眉沉聲道。
“謝謝。”女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秀眸中微微露出一抹溫潤的暖意,隨即續道:“當時女兒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很久都沒法編出一個謊言來滿足她。被逼急了,最後只好說是被家裡的小貓咪給撓傷了。你知道嗎?那隻小紫曾經最愛的小貓咪起床後不久就被她送人了。雖然我從小紫的眼睛裡看出她並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