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當時真是——傻到不行!
方柔在那塊血肉模糊的腳下夾出了好幾塊碎片,大鬆了一口氣,給傷處上了藥之後,裹上厚厚幾層紗布。
“傷口結痂之前,不要沾水。洗澡的話,用保險膜裹幾層,再套上塑膠袋吧。找我幫你洗也可以。”方柔又讓屬下拿了幾盒阿莫西林過來,“消炎藥也吃吃,防止發炎的症狀。”
徐沐喬被剛剛的一番折磨弄得蒼白了一張小臉,背後出了一層黏膩的汗。擦掉額頭冒出的汗水,她道了謝,招呼在遠遠衣角站著的徐小忘過來。
“傻寶寶,哭什麼呀,喬喬不疼。”
徐小忘一邊努力地擦掉爭先恐後冒出眼眶的淚珠兒,一邊反駁,“我不知道……就是……停不下來……”
徐沐喬被他的小模樣逗笑了,調侃道,“你自己扎針都不哭,五歲那年闌尾炎,肚子疼得那麼厲害,也沒見你像今天這樣掉這麼多眼淚。不是教過你麼,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疼可以,你疼不行。”徐小忘抽抽搭搭地,顯然陷入了小男子漢的個人英雄主義中無法自拔。
方柔若有所思地看著母子倆的互動,對楚凜正色道,“沐喬把孩子教育得很好。小孩兒自己也好乖。”
楚凜不置可否,面色依然冷峻。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方柔現在是想打什麼主意?一直誇徐小忘是為哪般?如果她真的想接近自己,以後成為楚氏的老闆娘,應該排斥跟他有直系血緣關係的徐小忘才對。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楚凜默默推斷著。
這番表情,讓方柔以為他還在不悅于徐沐喬對他的忤逆,嘆了口氣,輕捶了楚凜的肩一下,“和我一起出去喝一杯吧。”
楚凜留在房間內只會更尷尬,於是跟隨方柔出了門。他們不知道的是,徐沐喬盯著楚凜的背影,看著那處被方柔捶過的地方,目光灼灼地幾乎要把那一處盯出洞來。
方柔的房間。
和主人的風格一樣,方柔的臥房不是那種女孩兒的公主風抑或可愛款,而是以黑白灰三色調為主,倒是顯得整潔大方。
從酒櫃中取出一瓶82年拉菲,給楚凜和自己都斟了一杯,在紫檀木沙發上坐下,方柔晃了晃酒杯,沉默良久。楚凜也不是習慣於主動找話題的人,一時間屋內竟然一片沉寂,兩人只是默不作聲地喝著酒。
終於,方柔最先打破了沉寂,“楚凜,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楚凜神色淡然。
“當初……你為什麼要把我跟你告白的事兒說出去?”即使已經這麼多年了,說是已經不介意,依然不現實。
每個女孩兒都曾經對夢中的白馬王子有過幻想,他不必架著七彩祥雲,也不必家財萬貫,甚至不必一開始就喜歡自己。但是,每個女孩兒都曾經奢望,故事的最終是美好結局。
可是,這一願景被楚凜親手打碎。要說方柔不介意,怎麼可能?
楚凜倒是訝然,“什麼?我沒有。”
方柔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凜,隨即松下眉眼,努力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其實我也沒那麼介懷了,不過,當時不就我們倆嗎?在亞馬孫雨林。”
“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楚凜鎖眉,仔細回憶起當年,他確實是在回了基地之後便離開了,之後基地發生了什麼事,他是再也沒關注過。
“可是——唉,算了,難道,是我當初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方柔也耿耿於懷著當初楚凜的離開,那時候這件事對於她來說正好是天大的打擊。
楚凜不喜歡她也就算了,竟然已經討厭到要把她的名聲敗壞,迫不及待地擺脫她的程度了麼?
方柔這番小心思,楚凜是不知道的。楚凜此人,感情細胞並不是很發達,這也是當初他費心去選修心理學的原因——他想要搞清楚自己的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從何而來,想要讓自己不再那麼淡漠。他害怕,這些淡漠地快要消失掉的情緒,最後會因為噴薄爆發,傷到最愛的人。
楚凜仔細回憶了一會兒,突然開口,“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什麼?”方柔驚了一下,瞳孔倏忽放大!
她怎麼忘記了,當初還有第三個人!除了她自己和楚凜,還有一個新加入的女孩子,羅茜!
羅茜當時雖然被毒蛇咬傷,重度昏迷,可難保她沒有中途清醒過!
可是,羅茜為什麼會這樣處心積慮地謀害自己呢。方柔百思不得其解,懷疑的目光看向楚凜,“難道……她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