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錚也沒想到孫女會忽然進來,不由也傻住了。洛秋衣也給嚇了一跳,立刻浸在了藥酒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你、你……不要臉!”玉簫狠狠的將門帶上,氣匆匆的跑遠了。
玉錚嘆了口氣道:“傷者是不可以有恨的,有了恨意,這傷剛好就又會有新傷,所以有些醫者不治江湖上人。”玉錚嘆了口氣“不是見死不救,而是因為救了也是浪費……別浸那麼多,我還沒醫完呢。”
洛秋衣沒有說話,身子移了移,露出半個背,將臉盆重新拿到了右臉一側,目光看著波瀾的水面,似乎是在想事情。
“千萬別動啊,死了不償命!”玉錚重新烤了下刀,又灑了一些麻沸散,左右思量了一下,手起刀落。
洛秋衣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無法相信別人,可是這一刻他卻是認命的不管不顧。
江湖上混的,終有一天是要還的。
自習武起,他就聽師傅說過。
“唰——”一刀下去,沒有血濺出。
秋意闌珊(3)
“咕嚕。”一聲,瘤子掉在了盆中,沒有破,而是完整的一個,傷口處居然已經結了起來。
“啊——”一聲慘叫響起,洛秋衣想揮開玉錚,但疼痛是他動彈不得。“別動!”玉錚大喊一聲,拿開了捂在他臉上的藥帕子,又重新那了一塊白布抹上了藥,並迅速的包紮好。
洛秋衣重重喘著氣,用完好的那隻眼睛看著玉錚,那不是警惕,而是感謝。此時他臉部發麻,說不出話來。
玉錚順手將他身上的銀針拔掉,然後將臉盆拿了出來,心裡想著該怎麼處理。玉錚用乾淨帕子擦了擦手,拿著臉盆走了出去,又忽然回頭道:“你再泡會吧,一會出來吃晚飯。這是我的屋子,你傷勢痊癒前就住這裡吧。”
洛秋衣點了點頭。玉錚笑了笑便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洛秋衣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長在自己臉上的東西一下子就沒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這是那個女子留給他唯一的“禮物”,如今可真是不知該喜該悲?
他從桶裡出來,換上了乾淨衣裳,他嘆了口氣走去廳中。
經過院落,家僕正在打掃,寒寒的夜風吹起了不少落葉。
走進大廳,廳中桌上擺了一桌菜,但是隻有阿福一人在,正吃的歡。洛秋衣疑惑道:“大夫人呢?”
阿福嚥了口菜,差點就卡在喉嚨裡,道:“老爺去藥鋪了。”話說洛秋衣現在這樣子實在是有點嚇人,臉上饒滿了繃帶,就露出一隻眼睛。
“那你家小姐呢?”他因不知道玉簫何名,所以只能這麼問。只是問這話時,他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一片紅雲,想必是對剛才的事仍感到尷尬。還好是給包紮了,要不然就給阿福看見了便要說他對小姐圖謀不軌了。
“小姐出診去了,走了有些時候了,胖老爺的轎子。”阿福又夾了一根菜。
洛秋衣疑惑道:“胖老爺是誰?”
阿福瞄了他一眼道:“就是城東的武官,姓龐,人比較胖,所以叫他胖老爺。”
“哦。”洛秋衣若有所思的應了聲,看了看外頭的黑夜,心裡有點怪異的感覺,他沉思了會就走了。
“喂,你不吃飯啦?”阿福對著洛秋衣走出去的背影喊道。
洛秋衣擺了擺手,走出了回春堂,向城東面走去。
街上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樣子,看來都早就回家休息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找那綠意女子,也許是因為那綠衣女子看上去太柔弱的原因吧。
一路從屋簷上躍過去,速度也快,剛好看見玉簫踏進了一座府宅,想必應該就是胖老爺的宅邸了。
洛秋衣想了想便躍進了宅子裡,在屋簷上細細觀察。
夜風有些寒,他拆了片屋瓦看著屋裡的情況。
妙醫令(1)
“就是這裡了,姑娘請。”小廝開門讓玉簫進去。
玉簫笑了笑道:“大人是什麼病?”她走了進去。
“姑娘是大夫,看了就知道了。”小廝閃了閃目光,將門給關上了。
洛秋衣在屋上看得也明白,這個胖大人肯定不是好人。怎麼那女子那麼精明卻是沒看出來?
玉簫放下醫箱,帶著一抹神秘的笑容。洛秋衣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大人哪不舒服?”玉簫走到床邊坐在邊沿上,伸手給龐大人把脈。“大人似乎是飲食過於油膩,喝些清淡的粥就可以了,我再給大人開貼清腸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