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可能?”無視了劉心怡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羅澈繼續往下說道,“我剛才特意的檢查過了護欄的斷口,不得不說,兇手很聰明,手法也很好,對方並不是用鋸子或者利器之類的東西將護欄切斷的,因為如果那樣做,別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人為的,這護欄的斷口是被外力強行弄斷的!”
“強行弄斷的護欄斷口看起來很難發現人為的痕跡,弄斷之後,兇手又特意用木材專用的膠水將斷裂的護欄粘合了上去,當然,他沒用太多,要是黏的太嚴實,關鍵時刻,如果鐵架因為黏的太嚴實而撞不塌護欄,那就真的麻煩了……”
“之後的事情就更簡單了,宋東強身為籃球隊主力,每天都會按時來參加球隊的訓練,所以兇手很確定對方肯定會來,他只要把鐵架推到那個護欄的位置前就行了,而平時來球場的學生看見鐵架放到這個位置上,也會下意識的避開,從而無法發現被鐵架擋住的那一段護欄有問題!”
“在這裡我順便再插一句,那就是原本應該放在器材室裡的鐵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二樓,這也是我為什麼認定這是一場謀殺的重要原因之一。”
羅澈的這番推理已經讓劉心怡徹底啞口無言了,最後只能用一種帶著無語、震驚等各種情緒的複雜語氣說道,“你讀的是偵探系嗎?連警方都沒有發現的問題卻被你發現了?”
“咱們學校貌似沒偵探系這個系別,而且,警方恐怕根本就沒有認真辦案吧。”對於劉心怡的那番話,羅澈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怎麼說?”
“當時體育館裡的目擊證人太多了,幾乎所有人都看到這只是一場悲劇的‘意外’,在有各種‘證詞’的情況下,他們恐怕是草草結案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才僅僅半天的工夫就收隊了,你看現在,連個封鎖現場的警察都看不到,而我們也能輕而易舉的走進這個犯罪現場,足以證明了這一點。”說這話的時候,羅澈的語氣上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諷刺。
聽完羅澈的話,劉心怡嘆了口氣,心情莫名的變得沉重起來,想起宋東強的死,雖然他們平時交情不深,但也難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好了,說回正題……”說話間,羅澈的目光又移回了護欄上,“我剛才說了,兇手很聰明,他甚至連斷口的粘合都做得很好,讓人從表面上無法看出破綻,之後鐵架撞擊護欄,那點沾著膠水的位置也會因為衝擊而強行扯開,變成木屑,最後混在一起,散落到各處,也算是變相的銷燬了證據,不過可惜,兇手遺漏了一點。”
“哪點?”從羅澈的推理中,劉心怡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那個兇手的聰明,現在一聽到對方居然留下了破綻,頓時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在透過膠水粘合斷口的時候,膠水有沒有從正面溢位來很容易就能看到,可背面呢?對於站在護欄後面的人來說,背面完全是視覺的死角,在這個死角上,有一點點的膠水溢位來了,沾著膠水的木質表面觸感會有微妙的不同,剛才被我摸到了,所以我確定了。”說完這段話的同時,羅澈已經慢慢的從二樓走了下來,他想要看的東西都已經看到了,沒必要繼續留在上面。
“你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看著走下來的羅澈,劉心怡愣了一愣之後,這樣說了一句。
“我才不去幹那種麻煩的活兒。”說話間,羅澈還撇了撇嘴,充分的表明了他的不屑,“對了,還有,至於兇手是什麼時候來部署這一切的,那就更簡單了,這間體育館在發生兇殺案之前,管理十分寬鬆,很容易就能進來,至於,怎麼執行的,方法太多了,我懶得舉例。”
好好的消化了一下羅澈的那些推理,不得不說,羅澈的確是分析到了各個角度,但劉心怡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當時有人看到宋東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又是為什麼?”
“應該是被分散了注意力,六七米的高度,鐵架砸下來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一瞬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至於分散注意力的方法……”說到這裡,羅澈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你如果突然接受到了其他玩家的挑戰,作為玩家,自然而然的會去看一眼挑戰自己的人是誰把?”
“你的意思是說,這的確是場謀殺,而兇手也是玩家沒錯,他在推下鐵架的同時向宋東強發出了挑戰?”劉心怡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至於對方這麼做的理由,應該是他沒把握打敗宋東強吧,畢竟從資產上來看,宋東強的實力在三級玩家中也稱得上是強手了,正面打肯定是沒希望,但要是先讓宋東強被鐵架砸上一下,直接把他砸的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