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岸上傳來:“麥麥,麥麥——”哦,這就是媽媽的聲音,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聲音。
一股鹹澀的味道鑽進了麥麥的鼻孔。麥麥睜開眼睛,他摸到了自己流出的眼淚。媽媽的聲音還在他的心裡一個勁地喊著:“麥麥,麥麥,回來——”
麥麥忽地懊悔起來,他就希望自己一直把夢做下去。他抽噎了兩下,想起王一仙還在身邊,就止住了傷心。
“你是不是仙人,你說,你是不是仙人?”
王一仙看到麥麥的傻樣,摸著他的頭說:“孩子,你不要傷心,我說的都是事實。當你病得不行的時候,你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夢把你送到了這個地方,你應該高興才是,你的病已經好了。可是你要記住你還要找到有魔力的紫色的葉子,你才能徹底的恢復健康。才能回到你的家鄉,回到你的父母的身邊。”
麥麥右手使勁擰了自己的右大腿,只覺得大腿疼得要命。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夢中,他沮喪地垂下了頭。
麥麥低著聲音說:“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聽到四周已無動靜,只有風吹的聲響。麥麥抬起眼睛,哪裡還有王一仙的身影,只有小河很頑皮的身影向遠處延伸著。
麥麥覺得自己的雙腳似鉛樣的重,但不管怎樣,麥麥不能就停在這裡。因為他看到了父母的溼潤的眼光。
作者題外話:麥麥聽說自己的奇特的經歷,恐慌、孤獨、失望……
3、兒時的夥伴
麥麥在黃昏的時候走到了小河轉彎的地方。當他很吃力地準備彎下腰捶打自己小腿的時候,他就感到了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還似乎聞到了炊煙的淡淡的焦味。麥麥渾身的血液就像醒來了似的,雙腿也自然地快了些。
很快麥麥就看到了一個很整潔的小院子,那用竹子夾著紫荊花圍成的柵欄探頭探腦地伸出了兩三朵紫色的花朵,在晚霞的映照下顯得個格外的靜美。
正當麥麥在出神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童聲。
“小美——快過來呀。”
隨著這一聲呼喚,就見到一條白色夾著黑色的小狗歡蹦歡跳地跳到了院子裡。麥麥還沒有看仔細,一個少年就來到了跟前。
“你是誰?看你好像走了好多路,你到底去哪裡?”那少年顯得很驚訝,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我,我,……”麥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
麥麥急得幾乎就要哭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一臉的窘相。
少年隨即咯咯地笑了。“哦,怪不得今天早上喜鵲在喳喳地鬧個不停呢。你一定是我家的貴客了。”說著,竟走上前來,硬拽著麥麥,麥麥覺得身子輕得很,被少年很輕鬆地帶著走到了院子裡。
此時的麥麥忽然覺得那少年似曾相識,小時候的夥伴就在自己的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過了個遍。對,他就像我家的鄰居金鎖。真的對了,不光臉型身材,就是神態說話的語氣都像。可是,金鎖早在去年就沒了。
麥麥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去年的夏天,一場大雨下了好幾天。麥麥和小夥伴們就有好幾天憋在家裡,沒有到河裡去游泳了。那天,雨剛停,小夥伴們就不約而同地跳到了河裡。麥麥還記得那天的情形。他們一個個光著身子,在水裡就像黑泥鰍一般。
那天的大人們也忙著到田裡搶活去了,小小的村莊一下子顯得安靜了許多。
大家鬧夠了洗夠了,爬上岸的時候,就聽到了小胖子的哭聲。“嗚嗚,金鎖沒了,金鎖沒了。”
麥麥們終於知道金鎖沒有上岸,就有人一邊哭著一邊慌亂地跑著去叫大人了。麥麥和幾個大些的,就站在河邊四處搜尋著。
“金鎖,金鎖——”他們在河邊跑著喊著。
河面上起了風,波浪大了起來,除了風的聲音還是風的聲音。大家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大人們趕來的時候,天就要黑下來了。麥麥才感到恐懼像蟲子樣爬滿了全身。
金鎖的屍體找到的時候,岸上站滿了人。金鎖的媽媽不知昏過去幾回了。
麥麥看到了金鎖,他還是很安詳的樣子。就像睡著了樣。
這傷心的往事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麥麥真的不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會是金鎖。麥麥眼光試探著,又怯怯地收了回來。
少年看出了麥麥的心事,對麥麥說:“忘了告訴你,我是金鎖。”麥麥驚得瞪圓了眼睛,嘴邊張了好久,他不相信少年剛才所說的。“你,你真的是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