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君嬴傲道:“我拉他出去射箭,鹿公和王將軍則在旁詐作鬥玩,取了血他還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
鹿公這時那有興趣聽人說話,沉聲道:“徐先!”徐先猛一咬牙,把血滴往水裡去。
帳內鴉雀無聲,各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處,呼吸不暢。
血滴落入水裡,泛起了一個漣漪,然後碰上小盤原先那團血液。
像奇蹟般,兩團血立時分了開來,涇渭分明,一副河水不犯井水的樣子。
眾人齊聲歡呼。
項少龍立感身輕似燕。
未來就是這麼可怕,明知小盤必過此關,但身在局中,總是不能自己。
項少龍的私帳裡,紀嫣然諸女小心翼翼的為項少龍清洗傷口和換藥時,滕翼回來了,坐下欣然道:“找到高陵君的人了!”
項少龍大喜道:“在哪裡?”
滕翼似乎心情甚佳,一邊由懷裡掏出帛圖,邊說笑道:“秦人的所謂田獵,對我這打了十多年獵的人來說只是一場鬧劇,百里內的虎狼都要被嚇走了。”
項少龍助他拉開帛圖,笑道:“二哥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連老虎都早給嚇得要避難,那我就準備大批虎耳,以十倍價錢出售,讓這批業餘的獵者不致空手而回,保證供不應求,大大賺他孃的一筆。”
紀嫣然諸女立時爆出震營鬨笑。
滕翼捧腹道:“業餘獵者!這形容確是古怪。”
項少龍喘著氣道:“高陵君的人躲在哪個洞裡?”
滕翼一呆道:“竟給三弟誤打誤撞碰對了。”指著圖上離營地五十里許的一處山巒續道:“這山林木深茂,位於涇水上游,有七個山洞,鄉人稱之為‘七|穴連珠’,高陵君真想得周到,就算明知他們藏在那裡,也休想可找得著他們。我們只知他們在那裡,但卻沒法把握到他們有多少人。”
烏廷芳天真地道:“二哥真是誇大,把整個山區封鎖了,然後放火燒林,不是可把他們迫出來嗎?”
項少龍最愛看烏廷芳的小女兒家嬌憨態,微笑道:“春霧溼重,這時候想燒林該是難比登天,噢!”
一手抓著烏廷芳打來的小拳頭,他仍口上不讓道:“除非燒的是烏大小姐的無名火,那又自作別論。”
紀嫣然失笑道:“我們的夫君死而復生,整個人都變得俏皮了。”
趙致伏到烏廷芳背上,助她由項少龍的魔爪裡把小拳頭拔回來。
滕翼探頭察看著他的傷口痊癒的情況,邊道:“不過他們若離開七|穴連珠,絕逃不過我們的荊家獵手。嘿!我看該出動我們的兒郎,讓他們多點機會爭取實戰的經驗了。”
項少龍伸手按著滕翼肩頭,笑道:“這等事由二哥拿主意好了。幸好杜壁不在咸陽,否則形勢就更復雜了。嘻!橫豎在呂不韋眼中,我只是個尚有兩天半命的人,無論我在這兩天半內做什麼,他都會忍一時之氣,還要假情假意,好教人不懷疑是他害我,更重要是得瞞著朱姬,在這種情況下,我若不去沒事找事,就對不住真正的死鬼莫傲所想出來的這條毒計了。”
趙致正助紀嫣然半跪席上為他包紮傷口,聞言嗔道:“項郎你一天腿傷未愈,我們姊妹都不容你去逞強動手。”
項少龍故作大訝道:“誰說過我要去和人動手爭雄?”
紀嫣然啞然笑道:“致妹他在耍弄你啊!快向他進攻,看他會不會逞強動手。”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帳門處烏言著報上道:“琴太傅到!”
項少龍心中浮起琴清的絕世姿容,就在這剎那,他醒悟到今天大家都這麼開懷的原因,就是終成功算計了莫傲。此人一日不除,他們都休想有好日子過。
自把毒丸送回到他的咽喉處後,他們立即如釋重負,連一向嚴肅的滕翼亦不時談笑風生。
不過世事無絕對,莫傲一天未斷氣,他們仍須小心翼翼,不能讓對方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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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田貞田鳳兩姊妹剛為項少龍理好衣服,琴清沉著玉臉走進帳內來。
與琴清交往至今,這美女還是首次找上項少龍的“地方”
來,他這時泛起的那種感覺頗為古怪。不過鑑貌辨色,卻似是有點兒不妙。
烏廷芳歡呼道:“清姊又不早點來,我們剛來了一場大決戰哩!”
紀嫣然心細如髮,皺眉道:“清姊有什麼心事?”滕翼則和琴清打過招呼後,乘機告退。
琴清在紀嫣然對面坐了下來,輕輕道:“我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