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公說的那一套搬了出來,特別強調呂不韋勾結齊楚的害處。
小盤沉吟半晌,皺眉道:“可是遠交近攻的政策,一向是我大秦的國策,呂不韋只是循著這條路線發展,理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
項少龍這時清楚體會到小盤再不是個任人擺佈的孩子,點頭道:“儲君說得不錯,但問題是呂不韋另有居心,若讓他穩住了國外的形勢,他便可以專心國內,誅除異己,若有一天鹿公、徐先等大臣都給他害死,那時我們還憑什麼和他鬥爭呢?”
小盤一震道:“最怕師傅都給他害死了。”
項少龍倒沒想過自己。
雖說他要殺死田單,主要因善柔而起。但他對呂不韋的懷疑,卻非是無的放矢。
試過五國合從軍迫關之禍後,呂不韋調整了他的策略,轉而謀求鞏固在國內的勢力。
莊襄王對他已失去了利用價值,反成為障礙,這無情無義的人便下毒手把他除去,好扶植以為是親生子的小盤。
現在他須要的是喘一口氣的時間。
若與東方六國仍處在交戰的狀態,他絕不敢動搖秦國軍方的根本,例如撤換大批將領,改為起用無論聲望或資歷經驗全部欠奉的自己人。
可是若能穩住東方六國,只要有幾年時間,他便可培植出心中理想的人選,在文武兩方面都把秦國控制在手內。那時他就算要把秦國變作呂家的天下,亦非沒有可能的事。
而對東方六國,叄晉由於有切膚之痛,呂不韋不論用那種懷柔手段,均不會生效。所以他索性置諸不理,只聯齊結楚,訂立以例如燕歸齊、魏歸楚,而趙韓歸秦一類的密約,那他就可放心對付國內所有反對勢力了。
經過一番解說,小盤終幡然大悟。
由這可看出,項少龍和小盤的關係已不同了。
換了以前,無論項少龍說什麼,小盤只有聽命的份兒。現在他開始會由自己以君主的角度,去考慮和決定。
他愈來愈像歷史上的“秦始皇”了。項少龍趕到昌平君兄弟的將軍府,比約定時間遲了半個時辰,不過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在他現在的心情下,能來赴約已是對他們兄弟相當不錯了。
他抱著醜婦必須見嬴盈的心情,帶著肩膊那點許她靴底留下的汙漬,在下人引領下,舉步進入正舉行晚宴的大廳,立時嚇了一跳。
那非是人多人少的問題,而是廳內左右兩旁的十席裡,只有昌平君、昌文君和安谷叄個男人,其他是清一色的女將。
門衛宣佈“都騎統領項少龍到”時,原本吵得像把墟市搬了來的大廳,立時靜得落針可聞。
昌平君跳了起來,迎出大門,先把項少龍扯了出去,愁眉不展道:“我也想不到舍妹竟召來了大批女兒軍,把其他的客人都嚇得逃命去了,只有小安還算老友。唉!若非他是今天的主賓,恐怕也溜掉了。幸好你今晚來了,否則唉!來!進去再說。”
今次輪到項少龍一把扯著他,籲出一口涼氣道:“她們來幹什麼?”
昌平君道:“還不是要見你這紅人。”
項少龍囁嚅道:“她們是誰?”
昌平君低聲道:“都是未出嫁的閨女,沒有一個年紀超過十八歲的,最厲害的就是舍妹嬴盈和鹿公的寶貝孫女鹿丹兒。若不能教她們滿意,今晚你休想脫身。”
項少龍正想問怎樣才能教她們滿意時,嬴盈嬌甜的聲音在昌平君身後響起道:“大哥啊!你不是想教項統領臨陣逃走吧?”
她的視線被昌平君擋著,一時間看不清楚項少龍模樣,說完這句話後,才與項少龍打了個照面,一對美目立時亮了起來,嬌叱道:“原來是你!”
項少龍微笑道:“不就是小將嗎?”
昌平君訝道:“你們認識的嗎?”
嬴盈跺足道:“他就是那個在市集出手抱不平,後來又不肯留步一見的可惡傢伙了。”
項少龍這才恍然。
那天來請他去見主人的家將,口中的小姐原來就是這刁蠻貴女,尚幸沒有見到自己和圖先在一起,否則可要糟透了。難怪今天一見自己即動手拿人。
昌平君倒沒有懷疑,笑道:“那好極了,舍妹回來後,雖惱你不肯見她,可是”
嬴盈起蠻腰,大怒道:“你敢再說下去!”
昌平君嚇了一跳,陪笑道:“不說便不說。來!我們進去喝杯酒,以前的事,全是誤會。”
嬴盈雀躍道:“快來!”喜孜孜的在前領路。
項少龍看著她美麗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