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宮簡圖。
項少龍喜道:“這麼快就弄來了,”肖月潭道:“費了我兩個時辰才繪成呢。”
指著圖上靠最右邊的城門道:“這是大城西邊的北首門,又叫稷門,學宮就在稷門之下,系水之側,交通便利,且依水傍城,景色宜人,故學宮乃臨淄八景之一,是遊人必到之地。”
項少龍細觀帛圖,嘆道:“稷下學宮就像個城外的小城,城牆街道應有盡有,若胡亂闖進去找一把刀,等若大海撈針。”
肖月潭指著最宏偉一組建築道:“這是稷下學堂,乃學宮的聖殿,所有儀典均在這裡舉行,你的百戰刀就掛在大堂的南壁上。”
項少龍猛下決心道:“我今晚就去把刀拿回來。”
肖月潭愕然道:“該尚未是時機吧,少龍何不待離開齊國前才去偷刀?”項少龍斷然道:“我今晚偷刀後,明早就離開臨淄,免得韓闖等人為我費盡心思,左想右想。”
肖月潭駭然道:“大雪將臨淄的對外交通完全癱瘓了,你怎麼走?”
項少龍信心十足的道:“我有在大雪裡逃走的方法,否則也來不到這裡,老哥放心好了。”
肖月潭皺眉道:“能立即離開實上上之策,但你不是說過要幫助鳳菲、董淑貞她們嗎?”
項少龍冷哼道:“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事實上我只是她們的一隻棋子,現在我心灰意冷,只好只為自己打算。”
這番話確是有感而發。目下他唯一不放心就是善柔,不過齊國的內部鬥爭,豈是他所能管得到,留下來亦於事無補。
下了明天即離的決定後,他整個人變得無比輕鬆。吹縐一地春水,干卿何事。
既然鳳菲、董淑貞等都當自己是大傻瓜,他那還有興趣去多管閒事。
肖月潭道:“我現在去為你預備衣物乾糧,明早來掩護你出城。”
忽又想起一事似的皺眉道:“今晚你怎樣去偷刀?除非有特別的通行證,否則這麼夜了,誰會給你開城門?”
項少龍一拍額頭道:“我忘記城門關閉呢。”不由大感苦惱,想起積雪的城牆根本是無法攀爬的,但心念電轉,暗忖連額菲爾士峰都被人征服,區區城牆,算是什麼?心中一動道:“老兄有沒有辦法給我弄十來把鐵鑿子?”
肖月潭有些明白,欣然道:“明天我到鄰街那間鐵鋪給你買吧!是否還需要一個錘子呢?”
項少龍笑道:“橫豎都是偷東西,我索性今晚一併去偷錘偷鑿,省得事後給人查出來。”
肖月潭同意道:“若是要走,實是宜早不宜遲。”伸手拉起他的手道:“呂不韋塌臺後,或者我會隨你到塞外去,對中原我已厭倦得要命。”
肖月潭離開後,項少龍把血浪取出來,又檢查了身上的攀爬裝備,一切妥當後,仍不放心,在兩邊小腿各放了一把匕首,休息半晌,穿衣往後院門走去。
大雪仍是無休止地降下來,院內各人都避進屋內去。
院門在望時,項少龍心生警覺,忙躲到一棵大樹後。
院門張開,三道人影溜進來。
項少龍借遠處燈火的掩映,認出其中兩人是鳳菲和小屏兒,另一人則是個身形高挺的男子,但卻看不到樣子。
鳳菲依依不捨的和那人說了幾句話後,那人沉聲道:“千萬不要心軟,這個沈良只是貪你的財色。”
項少龍心中一震,認出是韓竭的聲音。
知道是一回事,確定又是另一回事。忽然間,他有點恨起鳳菲來,以她的智慧,竟看不穿韓竭英俊的外表下有的只是豺狼之心。
鳳菲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
到韓竭走後,兩主婢才返樓去了。
項少龍心中一動,追了出去,在暗黑的巷道里,韓竭送鳳菲回來的馬車剛正開出。
由於巷窄路猾,馬車行速極緩。
項少龍閃了過去,攀著後轅,無聲無息的到了車頂上,伏了下來。
他並不知道這麼做有任何作用,純是碰碰運氣,若馬車定的非是他要去的方向,他可隨時下車。
在這樣的天氣裡,偷雞摸狗的勾當,是最方便不過。
第七章 稷下劍聖
馬車轉人大街,速度增加。
項少龍瀏目四顧,辨認道路,心想這該不是往呂不韋所寄居相國府的方向,韓竭究竟想到什麼地方去?
他本意只是利用韓竭的馬車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以避過任何可能正在監視著聽松院的人,但此刻好奇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