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細看對方插在船尾的旗幟,忽地叫道:“談先生來了,他乘的是韓國上大夫的船。”
項少龍見她興奮得發亮的俏臉,猜到這談先生與她的關係非比尋常。
男人就是這樣,他本以雲孃的痴情為苦,對她只是有好感而無愛意。否則她不會興奮得像頭髮情的母狗。這時見有了“情敵”,不由掠過些微嫉忌之意,有點酸溜溜的問道:“談先生是何方神聖?”
雲娘歡喜得什麼都不理了,雀躍道:“談先生是南梁君府中最懂詩稗音律的人,更是信人。說過會到臨淄看我們的歌舞。現在果然來了,我要告訴鳳姐!”言罷棄項少龍不顧,旋風般出門去了。
項少龍只好對“砰”一聲關上的房門報以苦笑,同時心中升一種奇異感覺。
南梁君這名字為何有點耳熟,究竟是聽誰人提起過呢?兩艘大船緩緩靠近。
鳳菲和一眾歌姬都到了甲板上來,欣然靜候。顯示了談先生這同道中人,在她們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雲娘更是不停的與其他歌姬頻頻揮手。
在燈火和月照下,對方船上靠近這邊的船沿處。站了十多人,也在不斷揮手回應,氣氛熱烈。
連著鉤子的繩索拋了過來,項少龍忙指揮家將接著,把對船緩緩拉近。
船速更緩。
到能清楚看到對方臉貌的距離時,項少龍虎軀一震,他見到了一位闊別多年的朋友。
那人亦觸目到項少龍處,呆了半晌,才以劇震回應。
這人赫然是肖月潭。
項少龍這時才記起“南梁君”之名。是聽自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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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月潭到了韓國後,就到了南梁君府當客卿,此人多才多藝,難怪能如此得歌舞伎團眾姬的歡心。
“隆”的一聲,兩船因輕微的碰撞抖顫了一下,合成一塊兒。
對方船上伸出跳板,搭到這邊船上,肖月潭一馬當先,帶頭領著幾個隨從舉步走了過來,先朝項少龍打個眼色,才呵呵笑著來到鳳菲身前,施禮道:“去春一別,至今竟年,鳳小姐妙絕天下的歌舞,仍縈繞夢域。想不到今夕竟能相逢河上,談某真要感謝老天爺的恩賜。”
鳳菲領著眾姬還禮後,微笑道:“昔日在韓,暢談竟夜的美事我們仍是回味無窮,更感獲益良多,今夜再巧遇先生,怎能不竭誠以待,請談先生和貴客們到艙廳用茶。”
肖月潭打出手勢。教他船上的手下收回繩索船板,這才領著隨人與鳳菲進艙去了。
恨不得立即與肖月潭詳談的項少龍只好壓下心中的衝動,同時心中欣慰。只看肖月潭這架勢,便知他在南梁君府內非常得意,否則怎能如此乘船應約,到臨淄來看三大名姬同場較藝的盛事。
心中的些許嫉忌之心更是不翼而飛。看來這老小子風流如故,不知他除雲娘外,還弄了那個歌姬上手呢?兩船分開來時,項少龍亦進入大艙去,好看看肖月潭的情況。
到艙廳正門處。肖月潭正向鳳菲等介紹隨來的三人,都是南梁君府的重要客卿,只看他們模樣,便知是學富五車的人。
鳳菲與眾姬和雲娘坐在左邊的席位,肖月潭等則坐在另一邊,雲娘更是親自向四人奉茶,還不斷向肖月潭拋媚眼。
肖月潭瞥見他,當然要裝出不大留神的樣子。
項少龍感到自己與廳內的氣氛格格不入,正躊躇應否進去時,一名本在祝秀真身後的婢子移了過來,厭惡地道:“小姐說這裡沒有你的事,管事去打點其他事情吧!”
項少龍聽得無名火起,向祝秀真望去時,只見她眼尾都不望向自己,只是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不由向那婢子低聲冷喝道:“滾開!”婢子怒極朝他瞧來,看到他雙目射出森寒的電光,花容失色,退了兩步。
項少龍心想這就是寧要人怕不要人愛的效果了,大步走進廳內。
鳳菲見他進來,亦覺有點不合他身分,蹙起黛眉介紹道:“沈良是我們歌舞伎團的新任管事,快來見過談先生。”
肖月潭長身而起,與項少龍同行見面之禮。笑道:“沈兄長相非凡,以後我們要多多親近。”
三個隨他來的客卿均感奇怪,肖月潭一向恃才傲物,少有對人這麼親熱,何況對方只是歌舞伎團區區一個管事。
就算是創辦三絕女石素芳那歌舞團的金老大金成就,地位仍遠難和石素芳相媲,在權貴眼中也只是一個較有地位的奴才而已。
董淑貞、雲娘、祝秀真等亦心中奇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