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元苦笑道:“說不心煩就是違心之言,今早我見過二王子,唉!這些都是不該對你說的。”
接著精神一振道:“到了!”
在從衛前呼後擁中,馬車駛進臨淄聲名最著的玉蘭樓去。
在熱烈的招待下,兩人被迎入樓內。
際此華燈初上的時刻,玉蘭樓賓客盈門,非常熱鬧。
兩人被安排到二樓一個佈置華麗的廂房,婢女自然是侍奉周到。項少龍奇道:“為何樓內的人都像對解兄非常熟絡和巴結的樣子?”解子元自豪道:“別忘了一來小弟的作品乃這裡必備的曲目,二來我昨晚特別請仲孫龍給我在這裡訂房,在臨淄誰敢不給他面子。”
此時那叫蘭夫人的青樓主持來了,未語先笑又大拋媚眼道:“嬡嬡知道解大人肯來探她。開心得什麼人都忘記了。刻下正沐浴打扮,立即就來,解大人和沈爺要不要點多兩個女兒來增添熱鬧?”
她雖是徐娘半老,但妝扮得體,又有華麗的羅裳襯托,兼之身材保持得很好,故此仍頗為惹眼,最厲害是她縱情言笑,自有一種嬌媚放蕩的神態,最能使男人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使項少龍亦不由讚一聲齊女不論老嫩,都是非同凡響,善柔和趙敏正是其中表表者。
解子元聞言笑得合不攏嘴來,忙說:“不用了!我們是專程為媛小姐來的。”
蘭夫人帶著一股香風到了解子元身旁,在兩人席間坐下,半個人捱到解子元身上,把小嘴湊到解子元旁咬著耳朵說起密話。
項少龍見解子元陶醉的樣子,便知蘭夫人說的必是男人最愛聽和受落的說話。
接著解子元和苗夫人齊聲笑起來,後者這才有閒把美目移到項少龍身上,媚笑道:“媛媛今晚是解大人的了。沈爺要不要奴家為你挑個女好兒呢?”
項少龍忙道:“在下今晚只是來作陪客。”
蘭夫人也不勉強,煙視媚行的去了。
解子元卻真個精神百倍,由懷中掏出一卷布帛,令侍婢給他取來筆墨,就那樣即席作起曲來。
項少龍不敢擾他,半趴在軟墊上,閉目假寐。那兩名善解人意的年青美婢,不用吩咐便來為兩人推拿揉捏。項少龍心中卻有另一番感觸,至此才深切體會到身分的重要。
自己仍是那個人,但因身分的不同,再不若以前般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成了眾人注意的核心人物。像蘭夫人便顯然對自己不在意。
想著想著竟睡了過去。
朦朧中他似是聽到一把柔軟得像棉絮的女子歌聲,從天外處傳入耳內。
他雖聽不清楚對方在唱什麼,但卻感到她吐字之間流洩出無限的甜美,彷彿飄逸得有若輕煙迷霧,使曲子似如在憂傷的水波中不住晃動,清柔得像拂過草原的微風。
項少龍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睜眼時才發覺蘭宮媛來了,正伏在解子元背上輕輕詠唱他剛出世的曲子。
對面席上還多了個挺拔雄壯的年青男子,見他醒來,隔席向他打了招呼,又全神貫注到蘭宮媛和解子元處。
一曲既罷,那年青男子鼓掌道:“曲既精彩,媛小姐又唱得好,玄華佩服佩服!”
項少龍心中一震,這才知道此人就是仲孫龍之子,名震臨淄的劍手仲孫玄華。
解子元倒入蘭宮媛懷裡,斜目往項少龍瞧來,喜道:“沈兄醒來了,我們喝一杯,今晚不醉無歸。”
蘭宮媛的美目落到項少龍身上,轉了兩轉,又回到解子元處,不依道:“不準解大人提這個‘歸’字,今晚讓人家好好侍候你嘛!”
解子元和仲孫玄華對視大笑。
項少龍坐直身體,不好意思的道:“小弟睡了多久?”
仲孫玄華笑道:“我來了足有整個時辰,沈兄一直睡著。若非媛小姐肯開金口,否則怕誰都喚不醒沈兄。”
蘭宮媛親自為三人斟酒,有這柔骨美女在,登時一室春意,整個氣氛都不同了。
酒過三巡後,蘭宮媛挨回解子元懷裡,對他痴纏得令人心生妒意。
仲孫玄華向解子元嘆道:“佳人配才子,小弟從未見過媛小姐肯這麼順從人意呢!小弟便從未試過媛小姐這種溫柔滋味。”
解子元一副飄然欲仙的陶醉樣兒,不知人間何世。
仲孫玄華將承繼自乃父的窄長瞼龐轉往項少龍,雙目寒芒電閃道:“家父對沈兄的飛劍絕技念念不忘,不知小弟能否有一開眼界的機會?”
項少龍心叫來了,微笑道:“至少要待小弟病癒才成。”暗道那時我早就溜